第27节(2/4)

次日蒖蒖陪殷琦漫步于园中，彼时秋意正，湖山石外几重枫、槭、黄栌红叶似火，将倒映在碧明漪中的影都染上了霞的颜。落木风不时簌簌而至，原本翠绕羊的小径上已是满地黄堆积。二人行走于其间，忽闻侧山石外有坠，落在枯的落叶上，持续发沙沙的声响。

鹭鸶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仍无力支撑，又扑于地上。殷琦便轻抚着它羽：“来了即是客，你安心在我家养好伤再走吧。”

……”

于是蒖蒖一筹莫展，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让他避免可能发生的伤害。

“我发病的时候，是不知自己在什么的，”殷琦垂帘，黯然，“前日我午睡时无意中听见房中伺候的侍女议论，才得知我差伤到了你。”

“我房中没有任何利，但是他们不知，我悄悄打磨了这个。”殷琦像个背着父母设计恶作剧的孩一般调地笑，“现在送给你了。”

殷琦虽也难过，但仍温和地安蒖蒖：“你救了它，心为它修筑篱笆，它在天上也一定会很激你。暴风雨是不可避免的天灾，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过介怀。”

她很快找园丁借来工，自己砍了些竹在鹭鸶栖息地筑好了篱笆，仔细检查觉得无甚纰漏了，才与殷琦一起离开。

蒖蒖端详，见那簪洁白莹，簪呈云状，线条柔和优，而与众不同的是，簪尾被磨得十分锐利，如利一般足可伤人。

蒖蒖说玉簪珍贵，推辞不受，殷琦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把簪她手心：“你且收，以后在发髻上。如果我再犯病，你就簪来刺我。”

殷琦接簪，旋即轻轻蒖蒖的发髻里，温言：“用好它。如果你被我误伤，我说不定比被簪刺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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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双目澄净如孩童，殷切地注视着她，一心期待她收这个将来可能伤害到他的礼。

无端觉得鼻有酸，蒖蒖摆首，将簪递回给殷琦：“你好好服药调养，不会再有事的，这个簪我用不上。”

殷琦细看鹭鸶伤，：“好在不重。”然后请蒖蒖取手巾，他接过自己给鹭鸶包扎好，再将鹭鸶搁于地上。

蒖蒖带着殷琦绕到山石后，发现一只白鹭鸶扑腾着翅膀正在地上挣扎，它通洁白，颈、喙、皆，态极优，然而似乎受伤了，渗一片殷红的血迹。

蒖蒖看看周遭，又：“还须给它围一篱笆，免得它扑腾着跑，又或被别的小动滋扰。”

言罢他起，牵着蒖蒖向室走去，“我有个件要送给你。”

那刚筑起的篱笆果然已被骤雨疾风得七零八落，而其中鹭鸶已全不见踪影。须臾，殷琦也赶来，与蒖蒖一起寻了许久，才在湖面上发现鹭鸶漂浮着的尸，多半是篱笆坍塌，鹭鸶被风雨席卷湖中，因伤无法解脱而坠里淹死的。

蒖蒖极其难受，黯然对殷琦：“我应该听你的话，把它送至家禽笼中饲养，又或者把篱笆筑得固一……都是我的错。”

不料当夜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蒖蒖睡得迷迷糊糊，将要破晓时被风雨声惊醒，静卧片刻，忽然想起湖畔的鹭鸶，当即一惊，心“不好”，忙披衣而起，撑伞奔去湖畔。

殷琦本想把鹭鸶给饲养家禽的厨娘，蒖蒖联想起林泓园中的白鹤，表示不妥，如此良禽不能与鸭杂。两人遂心在湖畔选择了一块有山石遮挡的空地，将鹭鸶抱到那里歇息，又去厨房取了一些谷饲喂。

如此一来，蒖蒖更退两难。明白如凤仙所说，太生日宴是自郡王宅脱的良机，但因此伤害到殷琦又绝非她所愿。顾及殷琦给予她的善意，她几乎已放弃脱机会，借故想劝殷琦不前往东赴宴，而殷琦却：“父亲已回复东我会赴宴，临时推却是大不敬……何况，许久没见到太了，我也想与他们兄弟聚聚。”

蒖蒖上前查看，对殷琦：“看起来像是被箭矢伤。大概它中箭后又勉力飞了一阵，力不支才坠落来。”

他屏退众侍女，待室只剩他与蒖蒖时方才打开柜门，从一个加锁的箱里取一枚玉簪递给蒖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