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4/4)

？知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竟公然捋我袖看我手臂。”

“此刻你在我中不是男人。”蒖蒖从容答，“我捋你袖看你伤势，跟我揭开巾盖看新发的豆芽有没有变红是一样的，都是用看菜的光。”

赵皑以手抚额：“我刚来时，以为你会哭着拜谢我，关切地问我伤势，我还准备了满腹表示没关系的话，却未曾想到你似乎并没有愧疚的意思，我只好夸大伤势，否则以后若要你回报，该如何开呢？”

“愧疚是愧疚的……”蒖蒖低戳着灰堆中的芋，“不过你总有将人一腔谢意化作恼火的本事。”

赵皑但笑不语，与蒖蒖相对而坐拨了片刻灰堆，才又问她：“你今晚赏月了么？”

蒖蒖：“适才在院中看了看。觉也没什么特别，和平时十五的月亮一样。”

“那我带你去看一个特别的。”赵皑牵她起，“在凤凰山上，后苑可上去。这芋一时半会儿也煨不好，我们正好去山上赏月，回来时芋应该也熟了。”

蒖蒖摆脱他手，不前往，但赵皑再三相邀，说那是他发现的山中奇景，如梦似幻，终于蒖蒖抑制不住好奇心，同意随他而行。赵皑重提灯，又要牵蒖蒖门。蒖蒖想了想，自取一竹编提篮，往里面搁了几枚月饼、一壶熟及相应餐，方才提着与赵皑去。

临安皇城邻凤凰山，后苑连接山，亭台楼榭随起伏地势而建，台阶颇多。蒖蒖提着竹篮跟在赵皑后，与他刻意保持着约一丈的距离。赵皑提着灯走在前面，忽然停来，转朝蒖蒖伸手：“把篮给我。”

蒖蒖摇摇。赵皑再要求，她才说原因：“我不是跟你客气。这篮其实是我的工，我毕竟不是你的侍女，这大晚上的若有人看见我们同行，只怕会生些言蜚语。但若有这一篮，看见的人便会认为是二大王想赏月，所以命我这尚人带上月饼随行伺候。如果你把竹篮接了去而我空着手，他们便又会猜疑了。”

赵皑笑问：“姑娘何时如此在意你我名誉了？”

蒖蒖：“我只是个一向不识礼数的小人，随他们说去吧。不过你毕竟是亲王，一举一动有许多人盯着，若因此被人质疑品行，说你轻佻，沉湎于女就不好了。”

听了最后一句，赵皑忽地笑声。蒖蒖联想起以前林泓借淡墨仕女图揶揄她无颜一事，顿赵皑只怕也是这样笑她，霎时羞红了脸。

其实这一句是裴尚给她们授课时提及的，要她们在亲王面前言行谨慎，切勿放肆嬉闹或有亲昵之举，以免累及亲王清誉，引人质疑其沉湎于女。

“沉湎于女……”赵皑重复着，再问蒖蒖，“我像那样的人么？”

蒖蒖愠于他刚才的笑，遂径直答：“像。”

“好吧，那这质疑倒也不算错。”他目光如和风细雨般拂过蒖蒖的，“我确实沉湎于你的。”

趁蒖蒖无言愣怔间，他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竹篮。

好在今晚后苑中人大多聚拢在倚桂阁外，目睹二人此行的人不多，偶见几个沿途守夜的侍，也只是恭谨地向赵皑行礼，并不多言。

赵皑带蒖蒖前往的观月之所在山腰上。二人穿过一片秀丽石林，一块地而起，约数丈的岩石现在前。那石有云般圆的线条，峭立于一泓清澈池之侧，姿态峻秀。近石巅有一窍，直径约尺余，形状与圆月相似，透过这一圆孔，可以看见此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