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绫啐了一,与她窃窃私语:“你且看着,等宣义郎到时,你一定会很后悔今日没有好好化妆。”
蒖蒖笑:“你形容他的言辞这么雕细琢又动听,可见他绝非等闲之人。”
冯婧想想,:“都好看,但觉不一样。二大王像早晨洒落在前的三尺光,温而明净;太像神佛边慈悲的微笑,那温柔令人心神俱宁;柳婕妤这位表弟呢……静若一潭清波,一池月光,动若谪仙降临,举止优雅,神淡泊,不似凡尘中人。”
去年冯婧拒绝参与设计聚景园后,柳婕妤向皇帝举荐了她的表弟,据说是位于园林营造的人才。皇帝欣然接纳,召这位表弟京。然而那表弟竟然不接旨,推辞说乡野之人才疏学浅,岂敢接此天家重任。皇帝再三邀请,表弟仍不来,只是看了中送去的聚景园图纸,略作修改,并向传旨的臣说了自己的一些构想。臣回后向皇帝及太后转述其思路,二位都甚合意,太后便要皇帝一定要设法召他京主持聚景园工程。皇帝让柳婕妤相助,柳婕妤遂亲笔给表弟写了封书信,表弟这才领命,于近日来到临安。
蒖蒖循着冯婧的描述试着在心里勾勒这位神仙表弟的形象,得到的廓总是模糊不清的。而不久之后皇帝命柳婕妤在芙蓉阁设午宴款待表弟,自己带蒖蒖同去,蒖蒖随即有了一睹其真容的机会。
庄绫:“好,我就拍五文钱与你打赌。”
旁观或品尝了再猜。蒖蒖厨艺因此再获阶,对裴尚更是激,视她如师如母。两人日常相仍严守礼数,但心里对对方都觉亲近不少。
那日朝会后,蒖蒖随皇帝先往芙蓉阁。皇帝与柳婕妤在阁中叙谈,蒖蒖与几位人侍立于阁门外,静待迎接那位神仙表弟。蒖蒖留意观察,发现众人都描眉画贴钿,靓妆之致远超平日,心知她们是刻意想引神仙表弟注意,忍不住暗笑。近日在芙蓉阁伺候的人庄绫见了问她笑什么,蒖蒖低声:“我猜你上一次如此打扮,是在太选妃时。”
“他容貌与柳婕妤相似么?”蒖蒖又问。
他的冠服呈现着俗世红尘赋予他的功名利禄,然而他姿秀颀,略无矜,袍广袖地行走于岚飘浮的山间,果然有谪仙一般的风致。
蒖蒖对陌生俊男的兴趣不如寻常年轻人那般大,但听人议论多了未免也有些好奇,遂问曾随俪贵妃去北大时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冯婧:“柳婕妤的表弟有太和二大王好看么?”
皇帝封他为从六品的将作监丞、宣义郎,与授予状元的初阶官职相若。这位表弟京后除参加朝会外就是去北大与太后及修司勾当官商议聚景园设计方案,暂未后探望柳婕妤,而曾在朝会上或北大见过他的侍和女官提及他容颜风度都赞不绝,颇有惊为天人之。
人选太多,蒖蒖又没了找寻的方向。从母亲私藏的刘司膳《玉批》看来,她们很可能认识,甚至是好友。有时候传说中的夫人影在蒖蒖心中一闪而过,想到刘司膳与夫人的来往,她忍不住猜:“如果夫人当年没被太后死,会不会……”然而她很快否定了心底那个几乎异想天开的念:夫人不是“一心恋慕先帝”么?又怎会与人私奔生我。何况她那样滴滴被收藏在金屋里的冷人,怎会像妈妈一样荆钗布裙洗手羹汤。而且,妈妈本不会舞呀,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妈妈的舞姿。
这年夏天,一位刚从外地京的年轻男又成了中人们争相传颂的传奇。
冯婧笑:“只恨自己拙,不能形容他半分风仪。”
她话音刚落,周遭便有一阵动,人们纷纷接耳,目示山栈:“宣义郎来了!”
蒖蒖笑:“我与你赌五文钱,宣义郎没有太好看,说不定连二大王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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蒖蒖朝她们所指方向看去,见一位着绯公服,白方心曲领,腰系金涂带,悬银鱼袋,着三梁冠的青年官员正沿着山上玉阶拾级而上。
蒖蒖后来向裴尚打听刘司膳当年在中有什么样的好友,想从中找到母亲的讯息,探知她旧事。裴尚说:“刘司膳待人真诚友善,所以在中朋友不少,六尚人中很多人都与她好。”蒖蒖又问有没有跟刘司膳一样逃的,“没有私逃的,”裴尚摇摇,但说:“被先帝或官家放的倒是有许多。”
冯婧摆首:“并不相似,但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也不知他们家承接了多少日月辉光,才生了这么一对宛若天人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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