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义狡辩:“吴掌膳有所不知。国宴材非市场货可比,选产地,由供货者心植或饲养,成本本来就,贵个二三倍不足为奇。”
“我说的市价,是和宁门外红杈市场的价,那里是京中最贵的市场,之前我问过,货源地大多便是国宴采买材之。”蒖蒖从容,“夏办亦有所不知,我家是开酒楼的,我自小便知,大量采买的材价只会比零售的便宜,岂有贵两三倍之理。一场国宴所耗材成千上万,如此虚报,亏空的国库钱财又该是多少?”
夏承义面上挂不住了,怫然:“御厨采买的材是贵是贱,裴尚都从无异议,不知吴掌膳何来的胆量,以一副执掌御厨大权的模样,来向我兴师问罪。”
蒖蒖一哂:“夏办没说错,我只是一个给官家端茶送的人,原不该过问此事。只是我天生闲事,见奔到悬
第五章 眉思达华酒
皇帝就蒖蒖的建议与纪景澜,纪景澜亦觉可暂行数月,以观其效,与国用司讨论后修改了分实施上的细则,但御厨、翰林司、仪鸾司相互审这未变,命这三司重新修改提册礼预算,新规审批。
这一回上来的预算费用锐减,虚报的金额自然没有了,而原来一些昂贵的销也被删减或用平价资替代。皇帝看后蹙眉质疑:“这岂非矫枉过正?”郦贵妃倒毫无怨言,欠:“今年受灾州县颇多,不少民离失所,求一温饱尚不可得,妾若费资行册礼,如何能心安?惟望一切从简,预算锐减正合妾意。”
不仅如此,她还仔细检视各项费用,亲自执笔把觉得销过大之一一删除,完了让蒖蒖来看,对她:“你再帮我想想,还有哪里可削减。”
蒖蒖知她并非矫饰,的确想节省财,便又细细看了一番,建议:“宴会的看盘预算仍不少。国宴上的看盘多用髓饼、环饼、胡饼、枣糕,或兔、羊、、鹅等熟,一层层堆积成山,摆在席间以为装饰,而宾客以用看盘为失礼之举,是绝对不会吃的。看盘数量庞大,耗资不少,起来也颇费工时,然而正式上菜前即撤,最终大分会被丢弃,造成极大浪费,所以,这一项大可削减。”
郦贵妃认为蒖蒖所言有理,而皇帝犹豫,:“看盘虽不供用,但可展现宴会丰盛气象,若大量削减,那也太小家气了,也难以显示册礼宴会之贵重。”
“有一个法。”蒖蒖,“当年在武夷山跟随宣义郎学厨艺时,见他在新年时用松竹梅和柑橘家宴前的看盘,以方法摆设装饰,形制可大可小,小者可摆在几案上,大者用松枝拼接成苍松古树,以果缀,可立于中,气象盛大。御苑木甚多,略作修剪即可供宴会所用,宴后看盘可赐予各阁分当作摆设再次利用,便不至于浪费。”
郦贵妃遥想蒖蒖描述的景象,微笑:“松竹梅清雅,寓意也好,加上金柑橘更显丰饶。有这样的看盘,宴会也显得更风雅了。”
皇帝笑:“如此甚好,只是宴会需要看盘颇多,要这样,少不得麻烦宣义郎,他就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