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乃至大声哭喊,幸而,有洛微,每次听见他叫喊,她都会奔到他边,搂着他柔声安抚:“有在呢,不怕……”
林泓徐徐睁开。空气中弥漫着温的药香,因四周安静,甚至能听见药罐里熬煮的药在火上汩汩翻腾的声音。
他自榻中坐起来,只觉前景象在漾,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何方。
房中一隅有个小茶炉,炉上搁着一个熬药的砂罐,而一个姿窈窕的姑娘背对着他,正手持蒲扇,坐在炉边扇着火,不时低首查看药罐汤,少顷,大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她站起来,轻轻舒了舒腰,松了气。
林泓双目,迈着飘浮的步伐向她走去,自她后伸臂拥住了她。
她受了一惊,略一挣扎,旋即意识到是他,便安静来,乖巧地依于他怀中,保持着沉默。
像怕她忽然逃逸,他将她搂得更了,颌轻抵在她额发上,他闭目,控制着鼻端的酸楚,梦呓般唤适才萦绕于心的名字:“洛微……”
她浑一颤,姿势瞬间变得僵。然后她轻轻挣脱他的拥抱,转看向他,努力朝他微笑:“林老师,药熬好了,我给你盛一碗。”
柳洛微最近颇不顺心。见太后凤违和,她四寻访、重金买来许多珍稀药材和补品送至慈福,没想到被太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并让人传话:“老虚,怕受不得这般补,还是柳娘自己用吧。心肝肺若有什么不妥,还望尽快调理好了,早日为官家再添一个皇。”
将这话琢磨了好几遍,柳洛微又差人去请程渊来芙蓉阁,三番四次地邀请,程渊才勉前来,躬问她所为何事。
柳洛微将太后退礼品之事说了,问程渊:“这些年我侍奉太后不可谓不尽心,然而太后始终不待见我。此前受程先生提醒,我已很少为官家饭,舞如今也不了,太后却为何对我依然如此冷淡?”
程渊:“太后前半生曾随先帝颠沛离,后半生居于这修罗场般的后,什么人没见过?娘过的事,她看在里,娘的用心,她不看也知晓,以后娘再怎么孝敬她,只怕她也很难消除对娘的成见了。”
柳洛微屏退左右,再对程渊微笑:“程先生且说说,太后看见我什么了。”
程渊淡淡:“御厨、翰林司和仪鸾司大幅虚报账目,大约开始于三年前,而那时,正是官家让娘替代裴尚掌御膳先尝的时候,娘起初只是代裴尚品尝御膳或为官家菜肴,后来便手监御厨账目,从此后,与御膳、宴会相关的账目便不清不楚了。”
柳洛微一哂:“程先生慎言,我一弱女,哪里指挥得了那些官吏这事。”
“所以,此前侍省和宣徽院必然早有了娘打好的人。”程渊,“娘借御厨、翰林司、仪鸾司敛财,又拿获得的财继续贿赂朝廷命官,几番来,里朝中估计已有了娘不少亲信。”
柳洛微也不否认,轻叹:“我低微,在中毫无基,若不找些可适时援助我的人,只怕早已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后中。”
“娘收手吧,继续去,难免引火烧。太后早已看你的心思,见官家独你,又不便直言,便想了召民间女充实尚局的法,最后错差,冒个吴蒖蒖,改变了娘把持纵御厨的局面。有她在,娘就算生产了也不能重掌御膳先尝,所以那些账目也没有理由监了……”程渊停来,着意看了看柳洛微,又,“说到这里,娘是不是应该解释一吴蒖蒖外遇险的事?”
“什么遇险?与我无关,程先生请勿无端指责。”柳洛微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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