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将翠镯取,细细欣赏把玩。
林泓开始讲述此间原由:“当年离家赴京时,我追至山河边,去抓的手腕,挣扎,手从我握住的翡翠镯中,我心急之抛开镯再去拉,已让舟撑船离开……那镯坠在地上摔碎了。后来,我千挑万选,才找到一块与你那镯品质接近的翡翠,自己雕琢打磨许久,终于成了手镯。”
柳洛微又:“芙蓉阁家宴而已,官家信得过妾,就别让掌膳来。膳横竖都是妾定的,官家害怕妾在里面什么,非要带个人先尝尝么?”
“呵。”听他亲自说这个意料中的答案,柳洛微还是忍不住一阵错愕,旋即发一声冷笑。
皇帝笑意加:“让宣义郎告诉你吧。”
“这镯我一直带在边,如今到了该还给的时候。”林泓顿了顿,又,“我要娶妻了,她是我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往事已矣,我不希望她因这件产生任何误会。”
柳洛微笑:“一个镯,多大的事呢,难得你一直惦记着,这许多心思另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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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嘉公主生日那天,林泓如约来赴芙蓉阁午宴。席间阁中人频频向公主祝酒,都是皇帝代饮。宴罢皇帝大醉,柳洛微便让人扶他去寝阁睡,又命侍女在园布茶席,请林泓饮茶。
林泓取一个小小的黑漆盒,送至柳洛微面前。柳洛微打开一看,见里面锦缎中立着一个光溢彩的翡翠镯,通翠绿,呈半透明状,极佳。
皇帝连称甚妙,便采纳为公主闺名。此刻听柳洛微再提林泓取名之功,皇帝遂欣然同意请他赴家宴。
“舅母临终前,把银针给你,让你莫忘舅舅之事。此后多年,你谨遵母亲遗命,上哪里都带着。”柳洛微兀自浅笑着,引他追忆那残酷旧事,“不过以后不必再随带着了,舅舅的事,看看你枕边人就能想起。”
皇帝大笑:“在我里她只是个跟我儿一辈的小丫,何况她也快要嫁人了。”
柳洛微的笑容凝固。将镯搁回了盒中,她再看林泓,问:“你要娶谁?”
皇帝笑:“御膳有人先尝是祖宗定的规矩,不过你既不喜,我就不带掌膳来你阁中,反正在这里我吃的喝的你都尝过,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泓困惑而不安,沉声追问:“你想说什么?”
索均未想到满意的,正巧林泓有事对,皇帝便请他想想。林泓略一斟酌,:“‘如婴’二字可否?《老》曰:‘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婴儿纯真无邪,元气充沛。据说毒虫、猛兽、恶鸟都不会伤害初生婴儿。希望小公主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婴儿般纯净心境,神闲气静,不为外所伤,不为红尘所扰,一生平安顺遂。”
“我正与婕妤说这事。”林泓略一停顿,看看边布茶的侍女。柳洛微会意,立即命侍女们退至远,仅留与自己形影不离的玉婆婆在后。
两人默然相对片刻,柳洛微又问林泓:“你很喜她?”
柳洛微惦记着吴蒖蒖之事,与林泓闲聊两句,便对他:“近日我听见一些风言风语,说你和吴掌膳……”
柳洛微一气,侧首望远云,须臾回过来,又呈了微笑,轻言语地问:“泓宁,那枚银针,你还带在边么?”
“吴蒖蒖。”
林泓一惊,蹙眉盯着她。
柳洛微嗔:“你还提这事!本来妾日日陪着官家,嘉明殿的御膳都是妾先尝的,吴蒖蒖一来,你就不要妾过问了。”
柳洛微凝眸与
柳洛微一愣:“嫁人?她要嫁给谁?”
皇帝将她搂住,柔声安抚:“这不是怕你生养孩辛苦,不便兼顾饮膳之事么。你自己的饮都需格外慎重,让人先尝,又怎好累你先尝我的?”
柳洛微恼火:“都是哄我。你就是看上了吴蒖蒖才让她时时刻刻随侍左右!”
林泓抬起,定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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