蒖迅速侧首避开,他的吻落在了她耳。
她猛地推开他,扬手狠狠地甩向他面颊一掌,然后疾行数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赵皑跟在她后想追去,却见前方走来几个撑伞的人。为首的宦官在蒖蒖面前止步,欠:“吴典膳,太妃命我来寻你。往东的车舆已备好,请随我回去吧。”
蒖蒖认来者是如今的东都监杨诚,遂,与他见礼。
杨诚示意后人为蒖蒖撑伞,带她离开,然后朝赵皑一揖,恭谨地连退数步,才追随蒖蒖一行而去。
赵皑独自立于无边的雨中,看着蒖蒖逐渐自他的视野中淡,目中雾朦胧,也不知是雨是泪。
蒖蒖随太妃来到东,太妃选了一极清雅的院落给她居住,又拨两名侍女伺候她,待她沐浴更衣后,亲自到小院来看她。
太妃钱氏脸庞圆,眉弯弯,朱笑,观之可亲,一见蒖蒖行礼即双手虚扶,示意免礼,然后让蒖蒖在茶床上与她相对而坐,和颜悦与她说话:“不瞒妹妹说,此前官家有意让太纳妹妹为侧室,皇后知晓后便先与我说过,对妹妹品格有颇多赞誉。我虽人在东,但对妹妹事迹也略有耳闻,一向钦佩妹妹才能,得知妹妹将东,十分喜。谁知后来又听太说,妹妹另有所,不愿领官家旨意,我还好一阵惋惜。不想今日有此机缘,我们又可以一起居东了。”
蒖蒖见她如此示好,不免暗暗猜度其中有几分真意,心想哪有女见丈夫要纳妾而不妒忌的,太妃这样说多半是掩饰醋意,故意试探,遂:“早听说太与太妃伉俪,太因此一直不愿纳妾。也并无任何妄念,东只是奉官家之命伺候太饮膳,对太妃也自会奉若主母,尽心服侍,不敢有丝毫懈怠。”
“妹妹不必如此见外。”太妃叹了气,黯然,“我知说来你不会信,可我是真想让太纳妾……你还记得孟云岫之事吧?去年十月,我为太生,那孩是脚朝来的,让我吃尽苦,痛了三天三夜。好容易生来了,但我因此受损太重,恶不止。太医叮嘱我务必耐心将养,至少一年不能与太同寝。太在我怀时便一直未纳妾,如今又这样,我甚惭愧,便想请他纳了云岫,却没料到后来闹那桩事来。好在妹妹聪颖,想那个惩罚于儿的法,平息了此事。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天意,让妹妹因此与东结缘。”
蒖蒖这才明白,原来孟云岫一事有这等。想必当时太妃急于给太纳妾,而东里的人见太妃和善,常有忤逆或僭越的言行,太妃不想从中提,才极力向太推荐孟云岫。
太妃随后也证实了这:“我也能猜到,官家要妹妹来东,是觉得我弱,不住底人。这我承认,女儿时父母将我保护得太好,东里那些糟心的事我以前没见过,也不知如何应对。原想让云岫助我,却无意中害了她……我也因此想通了,我确实需要一个势的人来协理东务,而你是官家与孃孃选择的,人品我信得过,所以,我很希望妹妹能放心结,与我一同关太,理好东务,为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