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4)

蒖蒖笑着捂脸：“我都忘了说过这没羞没臊的话。”

如此暧昧的话他偏偏说得这般温文尔雅，且他坐姿端正，神淡然，蒖蒖一时竟无言以对。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这两句被她咬牙切齿地反复唱着，越唱越觉畅快，蒖蒖心舒坦多了，帘渐沉，歌声渐弱，终于萦着笑意睡去。

仿佛心大石落地，蒖蒖舒一气，移到床沿坐着面对太，喜：“我第一次见到殿的时候，就知殿是个好人。”

这话令蒖蒖甚为动容，当即走到太面前，郑重向他行大礼，谢他如此善待自己。

见蒖蒖坐着不动，太欠，彬彬有礼地询问：“需要帮助？”

蒖蒖哭笑不得，暗暗在心里给自己两耳光。

太朗然一笑，系好自己革带，起远离床榻，阔步走到桌边坐。

第三章 赵怀玉

太轻托她手肘，将她扶起，笑：“今日你那一句‘择日不如撞日’颇有当年风采，豪气一如‘选了你们就把他送给我’……别被悲伤击败，如此张扬的你才是你。”

“我觉得这话有趣，便着意看你，记住了你。”太微笑，旋即又正对蒖蒖说，“也许你现在真有选择权。今天二大王来找我，要我将你调往他阁中，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你未必愿意去。现在，你还是先典膳吧，如果我们相一些时日后，你觉得我不至于讨厌，我侧室不至于太委屈，那么迎你留在我边。如果你想想还是觉得二大王比较好，那我也愿意放你去他那里。”

“没关系，”太目光飘向她打结的衣带，很谅地说，“你可以解自己的。”

蒖蒖遂把当初在丽正门第一次遇见他与太妃之事说了一遍，又：“那时我不久，不谙礼仪，意外遇见殿竟忘了行礼，周围人都低施礼了我还傻愣愣地站着，而殿全不在意，微笑着看我，还欠致意，我当时就觉得，殿真的好和善呀！”

然后他微微张开双臂，侧首看她。蒖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她宽衣的意思，遂红着脸挨过去，伸手去解他革带。

蒖蒖不答，他便伸手向衣带，似乎真要拉开那个结。

“我想起来了。”太笑，“不过，这只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景，我第一次见到你，比这还要早。”

太见她双颊嫣红，呼犹带酒香，遂笑：“害怕么？所以饮酒壮胆。”

太闻言低目看看她寝衣，蒖蒖顿时大窘，拢了拢衣袖略略向后缩去。

蒖蒖心想，事到如今也不能认怂了，便：“不是，是等殿到夜，有些冷，所以饮酒取。”

太颔首，：“尚局后院与东一墙之隔。有一天，我在那墙之后的楼阁里看书，久了觉得睛累，便走到栏杆边远眺观景，忽然听到尚局后院里一阵喧哗，垂目望去，见好几位人拦着你，大概想知你希望去的阁分，便直接问你，皇太、二大王和三大王，你选哪个。然后你反问：‘选了你们就把他送给我么？’”

“你放心。”他对蒖蒖，“这时候纳你，无论你愿不愿意都是趁人之危，我不会那样。”

迷迷蒙蒙地睡了许久，忽然有人将她双手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蒖蒖觉到，一睁，发现抱她的竟是太，霎时惊得倏地支坐起，酒意也被吓掉大半。

“啊？”蒖蒖十分惊讶，“殿之前就见过我了？”

“殿……殿怎么来了？”她讷讷问，刚才睡得有懵，一时没意识到是何景况。

“嗯，官家要我看的先朝奏议没看完，所以迁延到现在，应该遣个人先告诉你的。”太解释，一顾燃烧近半的烛，温言：“太晚了，就寝吧。”

“哦？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太问。

“你不是在等我么？”太反问，旋即，“本来我想，今夜就来你这里未免仓促，应该择一好日，多少请几个宾客，我们彼此见见礼。但太妃跟我说，你觉得今天日很好……我转念一想，人家小娘都如此豪迈，我不来，倒显得矫了。”

太在床沿坐，看着她浅浅一笑。

太见状，自己解开了带鐍。蒖蒖赧然低首，轻声：“很抱歉，为别人宽衣解带这事，我得还不太熟练。”

“早些睡吧，明日来陪我用膳。”他临走之前说，“可得振作神，在饮方面，我或许比官家更难伺候。”

蒖蒖低呼一声，迅速缩向床角落里。

太革带与她平日所用女官的革带不同，她不得要领，带鐍怎么解也解不开，本来就张，此刻又觉难堪，额上沁一层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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