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嘱咐随风飘了赵皑耳中,他倒不愠不怒,只觉心中萧萧瑟瑟地,像当年被废弃的圩田那般,一片荒凉。其实这是他当初被外放宁国府之时便已想到的结果,但没料到此事成真时仍会令自己如此难过。
回到宁国府,面对着一堆这段日积压来等待他理的政务,赵皑又开始了日理万机的生活,与蒖蒖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一直到秋分,蒖蒖见他稍有闲暇,才邀请他去湛乐楼,赴自己为
“所以,你愿意成全他们,先行完婚?”太后问。
赵皑淡淡一笑,向他还礼,:“恭喜殿。”
“此事请娘娘不要再提了。”赵皑打断她,再次表明态度,“皑如今只想在宁国府多好几件事,不希望因婚娶分心,还望娘娘与爹爹成全,容我尽快回宁国府去。”
少顷,他掉转,放弃了见父亲的念,依旧往北大而去。
第六章 澹月秋
“有了。”太后坦然答,“说起来你也知,便是伺候过你的尚局人凌凤仙。”
想起凤仙此前劝导自己的事,赵皑在心底冷笑,但未形于,只淡然:“甚好。凌凤仙与三哥,也算天作之合。”
赵皑默默接受了储君之位被弟弟夺走的事实,就此并不怨言,甚至在父亲要求留在临安,参加了赵皓的册礼。但对婚事他则毫不让步,一直称如今忙于公事,无意为婚姻分心,恳请皇太先行纳妃。皇帝无奈,最终同意他回去,婚事暂且延后,且令先筹备皇太婚仪。
太后一声叹息,劝:“孙儿呀,你以为官家好么?真要了,你便会发现,烦恼比亲王时多多了。官家,官家,三皇官天,五帝家天,听起来风光,是天至尊,可这天是那么好的么?就说臣吧,官家既希望任用有才能之士,又怕重用之臣自恃才,无视天威,甚至权谋逆。为保家卫国,恢复故土,少不得倚重些武将,却又担心他们拥兵自重,导致陈桥驿之事重演。起臣来轻不得,重不得,稍微失衡,都会导致严重后果,甚至杀亡国之祸……再则,你了地方官想必也知,每逢天灾,国中遭遇饥荒,各州郡都像饿坏的孩,一个个嗷嗷待哺,官家手中就那么余粮,又得心怎么分,先给谁,理不好,又会成为祸端……对了,赈灾之前还得先一罪己诏,把引来灾异的罪责揽到自己上……这几十年来,我见着你祖父和父亲为国碎了心,知治国不易。而你是我最钟的孙儿,我倒宁愿你个无忧无虑的富贵亲王,过得轻松一些。”
见赵皑沉默不言,太后又换了个话题,温言:“我听中官说,你对画像中的女都不满意。其实还有位贵戚女,份尊贵,与你也颇有缘份,官家也觉合适,正要我与你说呢……”
“娘娘昨日留我宿在北大,便是知三哥将越次太,怕我闻讯不满生事吧?”赵皑直言问太后。
赵皓脸红了红,了声谢,匆匆告辞离开。张知北向赵皑行礼后跟随赵皓而去,不忘低声叮嘱赵皓:“殿是储君,日后见了魏王不可先向他行礼,须待他行礼后再还礼……”
这答案赵皑完全没料到,不由有些惊愕。他能看赵皓心仪凤仙,但从未想到凤仙为人竟会被列为太妃人选。
“你不想娶妻,让我与你爹爹成全,可三哥为皇太已到必须娶妻的时候,你就不能成全他?”太后换上一副肃然神,冷冷,“你是兄,你若不先成婚,三哥也不便越次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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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赵皑脆地回绝,,“三哥要娶便娶,不必看我行事……他既能越次太,为何不能越次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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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喜凤仙,常为她借故三天两地往慈福来。”太后缓缓解释,“本来我也觉得她只是个人,赐给三哥妾便行了,但上官忱看了她面相,与我说,此女龙睛凤颈,有大贵之相,将来可母仪天。她父亲是凌焘,这些年北方时有兵将南滋扰,凌焘戍边也立了些功,所以官家也觉凌凤仙作为勋将之女,可列为太妃人选。”
赵皑一哂:“太妃可有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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