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敲响,里外一片缟素。
夜里刽手去酒肆吃酒,还挥着手与客们埋怨着,今日活计太多了,砍砍得他手都酸了。
朝野外一片哗然,但有了先前那十几日的病危铺垫,众人震惊之后,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霍蓉儿心里烦闷,便趁着守门太监不注意,偷偷溜了紫宸寝殿。没想到寝殿的床上半个皇兄的影都没有,盖得严严实实的被面只放了个枕。
宋清盈怔了怔。
***
也不知是天气太冷,亦或是心里太难过,舍不得分别,当天晚上桑桑就发了烧,开始说胡话。
天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病重越久,端倪也越多。
又过去四日,穆云朗领兵去闽州。
桑桑弯眸朝她笑了,又实在受不住困倦般,闭上睛睡了过去。
临走前,桑桑像前两次一样,被宋清盈接昭里照顾。
这一日的京城菜市,血遍地,尸首运了一车又一车。
宋清盈披着外衫,去偏殿照顾了她大半夜。
“是,你爹爹是个难得的将才,是个英雄。”
望着小姑娘天使般安详漂亮的容颜,宋清盈扯了扯嘴角,“我宁愿他是病了……”
得知真相的霍蓉儿跪在浅黄蒲团上哭得快要断气。
宋清盈握着桑桑的小手,“嗯,我在。”
那负责砍阿赫舍的刽手则是大呼痛快,说戎狄人瞧着大,但脖照样。那三王跪在地上吓得都来了,着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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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棺极尽华丽,里面却没有尸首,只有霍致峥寻常穿得几件衣及他死前穿得那染血的铠甲。
“我知…我爹爹很厉害的……他说了,他要报答你与陛的知遇之恩,一定会打胜战回来的。”
见穆云朗已经领兵抵达闽州作战,皇这边也不再隐瞒,正式对外宣布皇帝病逝的消息,并当众宣读遗诏——侄霍淮即位,太后秦氏与昭妃宋氏辅政。
桑桑,又反过来安她,“小宋,我没事的,你赶去睡吧。我知你为了陛的病,最近一直睡得不好,还偷偷掉泪……你别担心,陛他那么好,他会快快好起来的。”
这半月来,她几次三番想去紫宸探望皇兄,但都被各理由拒绝。就连卫承昭都拒绝见她,将他自己关在威远公府中,半步不。
听着桑桑有气无力的喊着爹爹,宋清盈心疼不已,柔声安她,“没事的,桑桑,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桑桑似是听去了,努力撑开沉重的,看了一宋清盈,绵绵的叫了句“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