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离(2/2)

他半晌才开，笑得有些凄惶，“可是阿……我是真的，很你。”

“叁年，最多五年。”他喃喃，“阿，等我回来，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像是在告诉尤嘉，也像是在安自己，立誓言。

“等再回来……就不是这样了。”

他踌躇满志，也怕自己再难踏上故土。

陆斯年面上一红，然而不等他阻拦，她便猝不及防就拽了自己消失已久的睡裙。

翌日，飞机承载着离愁的冲上云霄，她站在候机大厅的落地窗前，望着陆斯年与自己渐行渐远。

这大概就是养孩的心理吧，曾经有过多多少少的期盼，要他聪明，要他能，要他有本事，可等真的有了，就只希望他健康，希望他平安。

她絮絮叨叨地代，幸亏陆斯年脾气好，细细听着，半不嫌烦。

是他的狂妄和自大招来了这场祸患，明明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住前的人，却妄想用自己的方式替她，平白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尤嘉是个悉心贴的好，连衣和袜都要帮他收拾好。

那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从眉心蜿蜒向，驻足边。不容反驳，无法挣脱，清清醒醒地模糊边界，踏过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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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前的这个人到老，到死。

他愧疚，他无言以对，却也舍不得她。

她最后往箱里了不少自己的五香条，腊，风鸭脖，虎爪，烟熏鱼块，辣酱和菠萝茶，真空后能放好久，就是怕他一忙起来就不顾得上吃东西。一边收拾，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两个人还在庄城的时候。

尤嘉希望他能有这个造化，但更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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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陆斯年也没有离开过自己，如今孤一人到海外求学，怎么能让她放心呢？

拉着陆斯年，告诉他那些东西都在什么位置。

这个人陪他度过了几乎所有的人生，用柔弱的脊梁为他撑起了一个家。

金鳞岂是池中，一遇风云便化龙。

“护照，信用卡，驾照，学位证，成绩单，I-20，检和免疫证书，还有两副镜，一副日常，一副应急的都放在背包里了，要是臭箱里还有隐形的，不够等安顿好再给你从国寄。”她把背包递给陆斯年，继续把刚买的各类药品往箱里。

……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自己后的小尾已经大，经念浸染，月侵人。

“听说那边用药猛，小病不至于看医生，多带一可以应急，康吃了嗜睡，孢吃了不能喝酒，果导片治便秘，诺氟沙星拉肚，你可千万别吃反了啊。还有云南白药，不血才能，血要用绷带和酒知不知？哦对，还有……”

他轻轻掠过她的耳廓，温柔地舐，抵死缠绵，想把她的觉烙在心底。

无论是自己的她，还是恨自己的她，他都会近乎虔诚般一如往昔地着她，尽他也曾一次次地肖想，甚至亵渎自己的神祇。

除了尤嘉，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能到这个地步，也再不会有人如她一般见证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从八岁到十八岁，哪怕以后的二十八岁，叁十八岁，四十八岁……

此外，别无所求。

这次一别，明面上是造，可为什么要去国离乡自己心知肚明。

相比自己顺心，他更想看她快活。

“我知自己恶心的。”

……

尤嘉也知自己话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穷家富路，能带就带着，省得一时半会儿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