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将脑袋靠在杨璐珑的肩上。
她便伸手将这蒲公英摘,使劲一,上面的絮便一哄而散,随着风在空中飘动,寻找着自己的安。
“可是……不走到尽,那景不就永远都只是幻想了吗?”
杨璐珑盯着湖面神,偶尔瞥见脚边的蒲公英随风飘动,只是上面的却还抓着不肯飘散。
“那时我刚被分为坤泽,我真的没法接受这件事;过了很久我才接受自己是坤泽这件事,毕竟从小在别人里那么优秀的人,所有人都期待着你能化为乾元,只有乾元才能奉献自己的才华,坤泽只能在家学着相夫教。一切都只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小时候是多么优秀,但那又有什么用,大了就会现许多的条条框框将你限制住,让你无法继续优秀。当时不懂事,以为一切都是坤泽的错,只要自己不是坤泽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所以当听到有人有办法改变这件事的时候,我偷偷跑去了……去找这些能改变坤泽的人。但是天哪里有这掉馅饼的‘好事’呢?他们果然是骗,专门用这办法骗年轻的坤泽,然后将他们卖到别去;我的运气很好,在运往别的船上获救了。至此之后,我再也没过这白日梦……”她动了动,愈发贴近杨璐珑,“化为坤泽就是第一条拴在我上的链,然后是父亲的离世,再是母亲的离开,一条又一条,让我不上气。在村里的日过得确实安稳,遇到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只是这安稳的日让我渐渐忘了自己一开始想的到底是什么。曾几何时,我是想成为像父亲那般优秀的御医,医治救助越来越多的人。那些链从来没松开过,只是没那么显了,但它们依旧存在……直到你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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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且柔的躯贴到自己的侧。
“从此以后,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听到了吗?乖女儿……”
杨璐珑还在心疼婉娘的遭遇,突然听到自己,让她有疑惑,“嗯?我?”
“我还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其实我也离家走过。”婉娘抚上杨璐珑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扣。
“是你……是你让我明白了,那些链都不是别人栓给我的,是我自己栓给自己的。锁都是我自己给自己上的……”
一阵风掠过,将湖面带起激烈的涟漪。
“哦?”杨璐珑还从没想到过婉娘会这事,她还以为婉娘是那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一直都是那么的优秀,应该不会这么叛逆的事才对。
“只是幻想,也就够了……”
“说是离家走,其实也跟饭后散步大差不差。我家后边有条小河,很很,看不见尽,每次离家走,我都会沿着河一直走。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难过了;只是我老是不敢走太远,每次只敢走比上一次更远一的地方,虽然很好奇尽会是什么样,却一次也没有走到过。我会幻想河的尽是一片很漂亮的地方,可能这就是我一直不敢走到尽的原因,因为我害怕尽的景不像我想的那般好。”
轻柔的温落在她的脸上,“你不会再孤单,不会了……”
“因为你让我知,这世上还有像你一样的人。是你让我发现了,钥匙一直都在我自己的手上。”
杨璐珑望着湖边那随风摇动的绿草,回忆逐渐浮现,“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离家走吗?”
“嗯?”婉娘抬看向杨璐珑,见她还是一副带着笑的表望着湖面,于是自己又继续靠回她的肩上。
的泪;坐在椅上害怕的发抖。
尚书来到她的边,将一块手绢递到她的面前。
她的目光随着这些移动。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没……”这些事自己都是现在才知的,又何来帮婉娘一说。
“在想什么?”
“我知……”杨璐珑望着她,“我知只有自己才可以帮自己,但这样实在是……太孤单了……”她一直都信只有自己才是可信,回想起来,她靠着自己,考上了不错的学校,工作很累但工资很客观,起码不是被压榨的廉价劳动力。她确实从来没像大多数人那般,为生计而吃很大的苦,工作几年,她就攒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可惜的是,看着卡里不断增的数字,她却不知该怎么用,她不是个对所谓质量生活追求很的人;她对生活不在乎不致,对没有任何向往,对没有任何要求,对家没有任何留恋;这么多年来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只是活着。她确实从来没给自己栓任何的枷锁,所以她受不到痛苦,却也受不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