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后,阮凌秋揉揉脖子,做一场手术耗费心力,也有些疲惫,廊下一个老头静静地站着,身边还有个太医院服装的小男孩,像在等人。
“虞大人,你怎么还不走,是有什么事吗?”
虞浦和闻声回头,提起衣衫双膝跪地,阮凌秋愣住,连忙把他年迈的身子骨搀扶起来。
“虞大人,你给我跪岂不是折我寿吗?快快起来,我不兴这套。”
虞浦和道:“若是没有太子和太子妃相助,今日太医院恐将遭受一场灭顶之灾,太子妃救了我们的性命,老夫无以为报。”
慕眀翰道:“虞大人,我们不图回报,只念你是为忠臣,不忍你无辜受死,这是本宫的为人之道,你起来吧。”
虞浦和被随侍搀扶起来,因为年纪大,随便跪一下就起不来。
“还有一件事老夫不解,希望太子妃指点一二。”
阮凌秋道:“你问吧。”
“李妃的病症究竟怎么回事,病因在哪,太子妃又是怎样医治好的?”他说完怕阮凌秋误会连忙摆摆手,“老夫无心探查太子妃的医术,就是我们太医院束手无措太长时间未能治愈,实在好奇啊。”
“准确说来是肠痈不假,但是因为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李妃好吃川蜀菜,对肠胃的保护不够,导致肠痈严重,很难调理好。”
虞浦和更费解了,“那你是?”
阮凌秋研究措辞中,她总不能说反正阑尾也是个没用的器官,发炎很厉害直接割除就好了,她要是这么给虞浦和说的话恐怕他一口老气都上不来直接背过去。
“这叫……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其中深意虞大人你就自己悟吧!”
留下一句社会主义的真理后,阮凌秋如释重负,留虞浦和一人在风中凌乱。
啥意思?
阮凌秋窃喜,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慕眀翰直觉阮凌秋在逗弄虞浦和,暗暗戳她手背,一本正经道:“虞大人,本宫也有件事求问于你。”
“太子请说,但凡我知道的,老夫一定如实相告!”
太子给他们这么大的恩情,虞浦和表现的很积极,后宫人来人往并不隐蔽,慕眀翰道:“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好。”
这种场合还是留给慕眀翰为好,阮凌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给他一点空间,而且她也不太敢面对,万一真有证据表明是阮家害死皇后娘娘,那她在当场多尴尬……
阮凌秋道:“我不去了,忽然想起来有点事。”
慕眀翰:“怎么了?”
从上次他犯病以后和阮凌秋说开了事情的原委,对这件事他还是愿意相信阮凌秋的,或者说也算另一种考验。
阮凌秋随口编个理由道:“上次我不是嫌家里的衣裳土气吗,我约好刘记衣铺的掌柜为我定制几件,今天量身。早上的事,这会才想起来,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看我这记性。”
看出她不想一同前去,慕眀翰不强求。
“好,让沉香同你一起,早些回来。”
他摸摸她的头,阮凌秋乖顺地一笑。
“当然乖啦。”
他走后,虞浦和羡煞地叹口气,感慨道:“当年老夫与夫人也同太子与太子妃一样,青梅竹马年纪相识,如今追忆那段时光甚为怀念呐。”
“是吗,虞大人倒是羡煞了本宫,并非人人都能与心爱的人白首与共。”
虞浦和哑然,自己的随口一言,戳了太子的心。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约的裁缝啊?我想了半天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沉香掰手指头想,阮凌秋白她一眼,“你也太单纯了,我就是不想跟慕眀翰一起去,随便编的借口。”
沉香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呀小姐,你不是和太子感情很好的吗,除了上次因为邕王吵过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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