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顾梧秋看着那截还未来得及点燃的供香,说道:“等着吧,既然那个人每日都说要做此事,相信那人不久后会回来的。”
这一等,便从天光大亮等到了天黑。
顾梧秋蹲在房沿,为了舒服稍微又换了一个姿势,心中嘀咕为何那人这么久还不回来。
安如初看上去倒是惬意,一上了房沿立刻便打坐养息起来,看上去是一副抓紧一切时间修炼的好学生样式。
顾梧秋数了屋外经过的飞鸟,看了光影渐斜染上月色的模样,盯着房沿边角处的蜘蛛织网,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安如初的脸上。
安如初的脸很白,但不是像顾梧秋朝霞映雪般细润健康的白,而是有些苍白。可他的嘴唇却极其鲜红,如绛唇映日,安静着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乖巧地搭在眼下,安如初这样待着,倒不像是凡人,反而像是吸血鬼一般,让人怀疑是否他张开嘴,便会露出他的獠牙,攀在你的脖颈上咬上一口。
顾梧秋正看着安如初,安如初突然睁开眼,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眨眼间似乎透出一股特别的光彩,但转瞬后又变为了原来的乌黑。安如初张开嘴,里面没有尖利的獠牙,只是一口洁白的贝齿。
“他回来了。”
果然,不久后,木质的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顾梧秋往下望,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那人相貌端正,服装齐整,头发束带整齐地盘了一个顶髻,看着像是个一丝不苟的性子。
他走进来,警惕地往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跟来,才把木门重新关上,径直走到第五张床铺处。
“十一,门派里突然出了些事,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过来,久等了。”
那人开口道,手里捏了个火诀,将寿桃上插着的香点燃,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头雕刻的雕塑。
由于那人是侧对着自己,顾梧秋看不清那个雕塑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那人将木雕端正地摆放在供香后,笔直地朝着那个雕塑跪了下来。
嘴中念念有词道:“魔神在上,鄙人辛什味代表信徒十一向您祈祷,祈求魔神看在信徒十一十年如一日的供奉上,保佑十一此次逢凶化吉,平安吉祥……”
说着,还虔诚地朝雕像磕了三个头,随后便一直跪在地上,嘴上低声念咒,叫人听不分明,看样子是要等到供香烧完再离开。
顾梧秋却等不下去了,携着安如初一并从房沿落下。
身后突然传来的动静叫辛什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梧秋长老与他的徒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顾梧秋冷着脸,正想抓他一个人赃并获,一句质问的话还没说出来,辛什味先震惊地开了口,道:“梧秋长老!您怎么在这!天干十位峰主都在找您呢!”
顾梧秋忍住了,才没有显得很傻的“啊”出声。
辛什味急急地开口:“春长老不知去了何处,整个穹冥山都找不到人,几位峰主都想去向您请示!”
春夭夭丢了??
这两年以来春夭夭的自闭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顾梧秋已经很久没见到春夭夭了,过去桃夭夭还比较黏着顾梧秋,时常跑来秋院找他,这两年来桃夭夭却一直躲在自己的春院中,顾梧秋与许知冬每每去春院寻她,常常被她拒之门外,理都不理人。
穹冥山有四位长老,下面还设置着天干十位峰主以及地支十二位领主。四位长老虽不常换,但二十二位峰主领主却时常进行人员更迭,天干负责穹冥山平常的日常琐事,人员记录等,多与长老间走动,地支则大多接壤穹冥山边缘,负责守护穹冥山的治安,天干地支两边一向互相看不上,天干觉得地支粗鲁,地支觉得天干谄媚。
桃夭夭不愿理人,许知冬自己又十分忙碌,迫于无奈,便派了辛这一派峰主多多照料。
今日辛峰主按照惯例派人去春院进行日常洒扫以及对春夭夭进行心理辅导,没想到满春院都寻遍了,都找不着春夭夭的人影,辛峰主知道后,又联系了几位峰主一起寻找,把整个穹冥山都翻过来了都寻不到一个春夭夭,想着赶紧告知顾梧秋,却连顾梧秋的人都找不到。
春夭夭就像是顾梧秋的小妹妹一般,本来精神状况便不是很好,突然间还不见了,春夭夭身戴手镯,安全上倒不是问题,顾梧秋主要是担心她心智懵懂,会被他人利用,不免有些焦急。
他将辛什味的事嘱托给安如初,让安如初向辛什味盘问清楚他知道的事,然后便急急地离开了。
穹冥山确实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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