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楼,二楼客房内。
一盏镂空金花熏球兀自飘散出丝丝白烟,香气浓烈却不腻人,与空气中一抹淡味的清香缠绵在一起,仿佛令人夹杂在火热与冷清之间,神觉难以言喻,颇有一番趣味。
室内置有一张长型矮榻方桌,盖了层上等的绒白细锦,看着表面光滑发亮的样子,估计是布上了微小的洁尘法阵。方桌就占了整间屋子的一大半,进门走几步便可席地而坐,把一壶桌上的白瓷酒,竟与朝廷那达官贵人的场面别无二致。四个墙角皆有半人高的青花瓶,内置几束色彩不一的春花,因为是早晨新鲜采摘,叶瓣上还淌着几滴露水。墙面挂了几副精致的美人图,衣冠整齐掩面含笑,如若千金般有雍容之姿。怎也想不到这里会是人间烟花之地了。
没错,这就是个青楼。
而此时这间房里只坐了两个人,二人面对面一言不语,之间好似一场剑拔弩张的冷战即将爆发,这等状况与他们昨夜在客栈那会儿简直神似,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待此间阁楼窗口挂着那枚风铃被风吹响,发出“叮铃”一声清脆,才有人吭声。宁无歌仍抱有希望地问:“你所说的技巧……也包括青楼里面?”
只是被青楼这个代表着“点家大佬一朝穿越必定来游”的词吸引,而心血来潮就蹦哒进来的准滴下一丝冷汗,老实交代:“咳,不包括。”
“……我要回去。”正直如宁无歌,立马打算远离此等低俗之地。可站起来还没走多远,就被手贱的准拉住了袖子。
他一时有点诧异:“你,你难不成还想留在这?”他突然刷新了对花哥的概念,想着回去要不要跟小师妹打打小报告什么的,叫她离这个看似高尚实则小人的伪君子远点。果然还是自己最好了云云。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某人心中已经成为伪君子的准放开他的衣服,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在下只是好奇……”
宁无歌眨眼:“好奇什么?”
准撇下嘴角,两眼凝着虚空,看起来真是认真思索的样子,她不轻不淡道:“在下好奇青楼为何能开在闹市上。”
“……”宁无歌盯着她瞅了几眼,赞同的点头:“我也挺好奇的。”然后果断扭头,坚定不移地朝着门外走。嘴上不忘说:“我要回去。”
三秒后,他一步一步倒退着返回门内,外边突然涌入一群穿红着绿的妖娆女子,脸上扑满了脂粉,呛得他捂着口鼻直皱眉咳嗽。
准就这么淡定地看着他被推回原位,然后看着他在那群叽叽喳喳满口不停地叫着“客官”的陪酒姑娘围绕下,脸色由青转黑。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宁无歌差点就崩了,拿起剑刺啦拔出,作势要把她们捅个透心凉,那几人才娇娇爹爹地收敛了动作。
准缓缓地抬手示意他:“你冷静。”
“我很冷静。”宁无歌憋了一肚子火,咬牙切齿地笑道:“花兄若是喜欢这些,在此处留宿一晚也并无大碍,只是在下不习惯这里的风气,恐怕无福消受,还是不奉陪的好。”
说得好像劳资就有福消受似的。哎~
准暂时没理他,端过白瓷的酒壶倒了杯清酒,再放到桌上,稳稳地推向宁无歌:“宁兄不妨先坐下。”整个动作悠闲自在得很,看得宁无歌又磨了磨牙。
他道:“你想怎样。”
准有幸体会到内伤的感觉,她真的就是不小心闯进来而已,看这人想要把她一剑捅死的模样,大概触到他底线了吧?哎,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就算跪着也要填完呢。
“哎呦~这位客官何必这么较真儿,来咱这儿的谁没有羞涩的时候,就算不习惯慢慢琢磨着就是了,反倒两位别伤了和气,让我们心中惭愧啊~”一旁的姑娘见形势不妙,便拉着看起来好商量的准,细腔劝和。
同样身为女性,准对她的近身倒没什么抵触,就随她抱了。不过她那几句没营养的话显然用处不大,以防与宁无歌升出间隙,给自己的人品划上一笔污墨。准扯起嘴角,俨然情圣附体貌:“女人,是用来爱的。若是连这种类型都接受不了,怎么去接纳晋盐的任性娇蛮?”
这一看就知道是她胡诌出来的歪理,宁无歌当即反驳:“晋盐怎么会像她们!?”他现在是气得浑身发抖了。没人能容忍他人拿自己心爱的人与女妓相比,他也一样。
陪酒姑娘见他俩如此贬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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