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依旧,白露沁人。
山间青葱草绿,夏日独有的兰花满地遍开,蝴蝶飘飘然落于其上,静立如画。
一条小道直通往上,层层阶梯似长绵曼延,踏在上面竟沉浮不断,恍若云巅。
然鹅,这并不是上天恩赐下来给人走向光明圣地的大道。
这是一条极其罕见而长到毫无人性的大道!
从来没像这样累成狗过,白客每踏一步都感觉腿肚子打颤,满头大汗,他抬眸望向看不到边际的远方:“慕容姑爷爷,为什么非要住那么高……”
不知道普通人上来一趟有多辛酸吗,装逼装到一定程度就够了,何必自相残杀呢。
白客苦了脸,继续爬台阶。
没办法,他是个肩负挽救失足青年的重任的伟人,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不然叫兽在天之灵一定会谴责他的。
石室的环境他看过,那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地方,恰如今慕容白心魔入遂,徘徊在疯魔边沿,如果不及早拯救,百分之一百二会走原著的老路,落得个万剑插心而死的下场。
没到这个世界也就罢了,可惜白客如今身处其中。对一个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心里却知道他迟早要死的人坐视不管,白客他做不到,就算把叫兽拎到他面前给他打,他也做不到。
白客恍惚想起昨天慕容白的神情。无尽冷漠,仿佛高山上的寒雪,就算日头覆盖着打在他身上,也无法将其融化。可能那漠然背后包裹的是麻木吧,笼中雀一样,有着飞翔的能力,却终究无法逃离囚禁的命运。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长了马天宇的一张脸,感觉更幽怨,更被气势帅到扶墙了。
至少为了保留镇子里一群慕丝的偶像,他也要把慕容白从深渊里拉回来!
白客想了一路,注意力倒是分散许多,没觉得有多累了。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他朝前面的一处隐秘的石门望了望,接着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
古墓内,一如既往的潮湿阴冷。
壁上的水滴滴答一声,落入冰冷的黑水,划出道道细微亮弧。水面一波波涟漪,缓缓推到中央,乱了一人影。
慕容白立身站在岸上,冷漠地盯着水中的影子,胸口还有被白虎划出的伤,从雪白的衣服里浸出一点点血来。影子自然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样的冷漠,却又有些邪肆。
这时,影子突然变了,漆黑浸染纯白,束发如瀑般散落于肩,影子红了眼,明明没有张嘴,却听耳边一道渐近癫狂之声:“慕容白,你凭什么。”
“你我本是同根,为何要为了那群愚昧之人与我反目!你有你的道义,可又曾想过那些人怎么待你?!不过是利用罢了,不过是利用罢了!”
“你闭嘴!”慕容白一喝,手上凝聚灵力一掌将它拍散。水光四溅,淋了他一身,而那心魔却仍不消停,汇聚成一团黑雾漂浮在他身侧,蛊惑着:“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何总是不听?你每每受伤时那些自认为爱你敬你的镇民又在哪里?到最后,不过是你孑然一身。你什么都没有,连你爱的人你也不敢多奢望一眼,因为你根本不配……”
这句话如刀般扎在心上,慕容白眸子在红黑间快速转换,捂住伤口,生生掐出一把血。他脸色苍白:“我不配……呵,我是不配。我这样短的寿命,怎能给她一辈子幸福。”他突然单膝跪地,耳发遮住了他的眼。
心魔听此愈加膨胀,飘到他面前,幻化做一张与他别无一二的脸,咧嘴笑道:“那,慕容白,你想要长生吗?长生不老,跟你喜欢的人一起长相厮守。”他越说也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
慕容白极缓地抬首,睨他一眼。
“我若是想长生,你难道不会想夺舍?心魔,休想误我!”
心魔面色一狰,见他没上当,整个往上方一飘,四散做一大片,浮在大半个石室内。石室本就阴暗,被他这么遮住,底下除了烛光明黄,便无其他颜色。
“你宁愿放弃长生后打败我的机会,也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杀人食肉本就是伤天害理之事,我若做了又与你何异?”慕容白反问,像是累了,他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单手捂胸,一膝翘起支撑着另一臂。心魔并没有为此放下戒心,贸然动手,他知道慕容白定也是如此。
心魔哼声:“愚蠢,人类向来为生而活,你竟为了所谓的不伤天害理而自暴自弃?”
“至少我能把你拉下来垫背。”
“你!……”
“咔嚓——”心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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