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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封渟睁开了睛，问：“怎么样？”

“不会了，人鱼爷爷不会再抹去我们的记忆。”楚悦的声音很淡，淡到就像要飘散在夜空，“人鱼爷爷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抹去记忆的这事，顾封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人鱼族和其他海洋生差不多，应该也是一个群居的族群，就算大如人鱼爷爷，也不得不经历生命凋零的过程。

楚悦一把抓住了顾封渟温的手腕，黑曜石似的睛缓慢的转了过来：“阿渟，你的记忆……被人鱼爷爷动了手脚，现在你的梦里，包括十年前曾经救你的那条金人鱼，有可能真的是我。”

老实说，在楚悦放神力的那一刻，他是没有觉到了什么，只觉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顾封渟对此并没有多大的震惊，得了金小人鱼就是楚悦的这个结论，反正都是在他的预料范围，让他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疑惑地问：“人鱼爷爷？那是谁？”

顾封渟原本接来想说的话，被楚悦的这一句话，全都堵在了咙里，后来他转念一想，想起了最初认识楚悦的时候，这位小男生曾经说过，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人鱼爷爷……他是我们这一族的老。”说起过去关于人鱼族的往事，楚悦的声音泛着一丝忧伤，他仰望着夜空，像是回忆着什么，“人鱼爷爷的神力很大，仅次于人鱼王，如果是被他盯上的人类，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被抹去了记忆是很正常。”

楚悦的声音听上去正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暂时接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手脚，楚悦就已经知了，顾封渟先前那一番大胆的猜测，应该跟事实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自己的记忆有可能是被楚悦所说的人鱼爷爷给抹去，顾封渟没由来的产生一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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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鱼族的老，人鱼爷爷冷漠又警惕，对人类没有丝毫的好，他覆上楚悦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相扣，他静静地看着楚悦，有些不确定地说：“人鱼爷爷拥有这么大的神力，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假如被人鱼爷爷发现了，他会不会再次抹去我们相的记忆，让我们从此相见不相识，以此来拆散我们。”

十年前，那一条救顾封渟金的小人鱼，真的有可能就是他，只有为人鱼王族的他遇见了人类，人鱼爷爷才会这么毫不犹豫地手。

顾封渟注意到楚悦的语气里染上了悲伤，此时的他还不知楚悦之所以悲伤的原因。

楚悦没有说的是，顾封渟在十年前之所以能够顺利回到沙滩，也是人鱼爷爷对他手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