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笼。”江亦愁提醒道。
经咒、文字、铁链一般纵横交错,布满整个拱顶,大片大片水墨般的洇渍在拱顶上展开,这些黑痕仿佛具象化的梦魇与恶魔,他们张牙舞爪,要彻底吞没地面上的人群。
一时间,海梦悠的耳边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崩溃,在尖叫,上一秒,极度的恐惧几乎要摇碎他的心脏,下一刻,崩溃和绝望几乎要撕裂他的身躯。
“这是……”
无边的痛苦几乎将他整个人搅碎,压抑的、痛楚的感受主宰了他的所有感官,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他仅剩的一丝理智被压迫至极致边缘的地方。
他好像抓住了悬崖的最后一道边,其下万丈深渊,全是咆哮的、影影幢幢的恶魔。
“想高兴的事情。”江亦愁紧皱着眉,抑着声音提了一句。
他的话仿佛最后一丝光亮,将海梦悠从崩溃的边缘彻底拉了回来。
原来开共感笼的影响者,根本不是“壳”,而是货真价实的负面情绪转移!
他忽然想到江开过的几万人的大型共感笼,每一次开笼,江亦愁都承受了这些压抑而扭曲的东西么?
是什么一直撑着他?
他又为什么要无偿地承受这些痛苦?
他用余光瞥了江亦愁一眼,江长发流坠,如果忽略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他依旧美得无可挑剔。
一瞬间,他的心像被撬开的一点缝隙,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直上心房。
他死死攥紧的江亦愁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去。
“我陪你。”他在心里说。
拱顶上,狰狞的黑色恶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云飘荡的天空。
平原之上一座方都缓缓成形,鹰头人身的太阳神拉乘着万年船划过天空,远方,巨大的佛祖骑着白象而来,开天的闪电瞬间落下。
风云变幻,整个共感笼仿佛一团混沌未开的黑雾,黑发的盘古蜷缩其中,他一睁眼,一斧开天!
海梦悠看着变幻的笼,一瞬间,眼瞳变得润泽。
这是人类文明的开端,即使现在,人类已经彻底离开故土,流浪到遥远寒冷的星球,不可磨灭的文明就像火苗一样,坚韧、执着地照亮所有人,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这是所有人的根。
大如天地的共感笼像是一出精彩纷呈的戏剧,有征战杀伐也有抚琴煮茶,东方西方争相和鸣,你方唱罢我便登场。
稷下学宫论战之后,高高的石柱升起,灿烂的阳光照在阿卡德米学院大门上。
天色突暗,但丁提着提灯进入阴郁的黑森林,婆娑的黑树林被狂风掀开,浓烟滚过,开普勒透过狭小的窥视管,捕捉了一颗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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