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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左手绕到脑后，将尾上的布绳扯，一黑发披散在肩背上，在旷野风里舞。

她站在风雪里，看着哥哥的发在肩背上不停舞动，渐渐地，背影越来越小。

叶三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刀，：“没关系的。”

他也清楚认识到，一旦信仰崩裂，对整个教派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叶乘风低看了看他，：“圣教等了千百年，才等到一个机会。三千多人逃去的希望全系在他上，圣教的掌教可以有无数个，但是机会……只有一个。”

安多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又听他：“你小李哥哥带了……很多糖，上京的桂糕、绿豆酥、晶糖……”

在那天夜里，叶乘风将剑得很净，收回了剑鞘。

仓木决沉默了很久，才在风雪里犹豫问：“您想救他……只是为了圣教逃生的希望吗？如今您已经被放结界，不像当年……”

寒光。

安多看着那披散的发，茫茫然就想到了当年。

他走帐篷的时候，十几岁的仓木决跪在风雪里，仓皇问：“大人……您不该轻易将自己置险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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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叶乘风微怒：“臭小你能不能闭嘴？”

那时候哥哥蹲在风雪里，看着她说：“我去接你小李哥哥。他应该已经关了。”

他从血瀚海的冰川里走来，第一次看见了绿的草叶、雪白的羊群，烈烈的光和金的晨曦，他走过了唐峰雪山，看见了青蓝的海，也见到了戈滩上的。

她看着前叶三的背影，几乎要掉泪来。

安多蹲在雪地里小雪人，忙得火朝天也不抬：“小李哥哥认识路的，他让你在血瀚海等他。”

无论如何，他并不认为清虚宗会轻易放他一。

哥哥走了很远以后，忽然转过来朝她说：“安多，等你小李哥哥回来，你要听他的话。”

和十七年前一样。

后来在黑森林里，叶乘风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世上的事，总归是说不清的。

他从不信任宗的人，过去是，现在也是。相比李空，从生开始就执掌血瀚海的叶乘风，清楚知“人心”和“规则”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安多那时候想，我一直很听话的。

叶乘风看着她，想了想：“你小李哥哥带了很多东西回来，不方便拿，我去帮他。”

小安多尖叫一声，抓着他的衣摆，：“哥哥你快去，你们早一回来。”

后来十多年里，她想，哥哥那时候想救小李哥哥回来的，只是他们都没有回来。

没关系的，无论战斗如何惨烈，都不可能比得上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