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这才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小先生,我相信您回来并不是为了送死。无论您想做什么,在那之前,都好好活着。”
云清坐在门槛边,他看着半人高的轮椅,慢慢将头埋进了轮椅上的衣物里。
他当然不会平白送死,云清想了想,拿起毛巾,认认真真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在接下来的两天内,他认认真真呆在衡山郡的院子里。
没有人来过问他,张庆会定点送吃的给他。院子里积了很多灰,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过的。云清努力适应腿下的轮椅,尽管大多时候都不太方便,但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可以努力去习惯。
风雨里过于强大的压力压碎了他的膝盖,那些残留的灵气停留在他破碎的骨节里,一时半会无法剔除。
他拿着毛巾,将窗台和木桌上的灰尘一一擦去,然后坐在轮椅里,开始看一天的夕阳。
在暖黄色的夕阳里,老行事站在高塔之下,轻轻拍了拍手掌。
一道钟声,从九层高塔上缓缓响起。
钟声卷过街头巷尾,卷过苍茫秦岭,如同一道九天而来的寒风,落在了人间。
高塔下的老树上,有一只黑鸟。听到钟声响起,飞鸟受惊展翅,飞出衡山郡的城门,却在城墙上空骤然倒毙,坠落在尘土里。
黑色的高塔前,由石砖铺成的长路,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啪啪地开始碎裂。
整条长路,尽数破碎。
衡山郡里的道士们、远处的居民们、秦岭山脚下的村落里,无数人走出了房门,他们在钟声的指引下,朝着黑色的高塔跪下双膝,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
他们在钟声里,尽数闭上了眼睛。
在老行事的抚掌声中,两个道士匆匆走过鸦雀无声的石板路,停在西北角落的院子里。
老行事叮嘱了三次,老祖宗的破关不能出任何意外。苏蕴仍在山脚下看人间,那么城里的异数,就该彻底抹去。
至于他死后苏蕴的态度……只要老祖宗能够顺利破关,苏蕴乃至整个青城山的态度,都不再重要。
他们手里拿着符咒,解开了院门上的锁,然后提剑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却是被耐心清理过的,地上刚刚被刷洗过,还有新鲜的水汽。
树叶落在院子里,二层楼上下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两个道士惊觉回头,一道来自身后的木棍瞬间击中了他们的后脑。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两个黑衣的道士就倒在了院子里。
云清拿着手中的木棍,对于自己不太有风度的作案手法嗤之以鼻。他艰难地摇着轮椅,慢慢往门外走。
这是他被困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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