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包放到瓷勺里。
“黄金广为人狡诈凶悍,自己平日就在和匪徒打,怎么会反而死在匪徒手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鞋啊……”范为不知想起什么,幽幽。
“我们在黄金广的尸旁发现了一支断箭,上面残留着官府的印记,经查明,这是一年前被天王帮劫抢去的其中一批武备。”
“人证证俱在,你还怀疑什么?”
“天王帮常年在永田县和东青县活动,这次怎么和鱼县的黄金广撞上了?”
“永田县东青县离鱼县也不远。”
“可此前他们从未现过鱼县周边。”
“说不得是他们匪寨又壮大了呢?”范为放空瓷勺,碗中叮的一声。他皱眉不悦:“本官现在是腾不手,等本官忙完这阵,定然要将这天王帮斩草除!”
“黄金广亡的那条路,直通襄。他似乎是想要最快速度赶回襄,才会连夜赶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急着赶回襄?黄金广生前已经受伤,伤被人妥当包扎过,可是镇上却无一人承认曾为黄金广治伤。”
“他这人,受伤比吃饭还容易,说不定是他自己上药包扎的。”范为摆了摆手,说,“你说的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疑。”
“还有一蹊跷,黄金广新娶的那房小妾。刚过门夫君就死了,黄金广的正妻嫌她克死了丈夫,将她净赶家门。一个女遇此噩耗,理应伤心绝,可我今日见到她收拾东西回乡,却并未如此,非但没有伤心之,反倒眉飞舞,像是遇到什么喜事一般。”
范为不屑:“世间女多薄,又有几个能真正到生伴死随的?”
“范大人……”方之忍不住:“黄金广的确微不足,但幕后之人明知黄金广和襄州的关系依然痛杀手,甚至胆大包天伪装匪患蔽人视听,实在是过于嚣张。若我们不将此事调查个落石,恐怕还会有宵小敢于挑战我襄州的威严。”
“行了,你要是实在疑心,便放手去查。一个黄金广罢了,还不值得我为此费心。”范为顿了顿,说,“虾粥你真的不吃?”
方之:“……”
带着肚里盛难却的一碗虾粥离开范府后,方之立即叫来手。
“朱氏城没有?”
手一脸茫然:“方同知,你问的哪个朱氏?”
“黄金广新娶的那个。”
“啊,她啊。同知去见知府大人的时候,她就通关了。现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方之脸一沉,掷地有声:“牵来!”
……
“娘,这襄就是不一样,连路都比我们鱼县的好上不少。这车走在上面,竟然一都不抖,不像我们县的那条路,坑坑洼洼不说,路还窄,坐车从上面经过,难受死了!”
朱氏倚在榻上,手里懒懒地摇着一柄团扇,颇有同:
“可不是么……鱼县哪有这么好的东西,你看看这扇面,绣工竟比金银楼的还好。”
“娘,我们真要离开襄吗?”小丫鬟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