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
沈珠曦把脚往床脚缩去。
“你要干什……”
话没说完先变成一声惊叫, 李鹜得到她拒绝的回答后,直接上手剥掉了她的左鞋!
“李鹜!”
她的声音不但没有打断他的行为,连下一步脱掉她足衣的动作都丝毫没有因此凝滞。
沈珠曦涨红了脸, 从床上坐起, 拼命从他手里抽脚,李鹜的大手却像铁箍一样,牢牢地握在她脚腕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这几日走出来的?”李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脚上的红肿和磨破了皮的伤口。
“不是!”沈珠曦用力说。
“嘴硬有什么好处?”李鹜抬起眼来, 直直地盯着她,“你再嘴硬, 老子就给你亲软。我最后问你一遍, 这是不是这几日走出来的?”
好没道理的屁人!
沈珠曦只好委屈巴巴道:“……是。”
李鹜重重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 直接上手脱掉了她的另一只鞋和脚上的足衣。
两只白皙却有着许多红斑的脚丫落在他麦色的手掌上,红的愈红, 白的愈白。
李鹜一话不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趾骨外侧的皮肤,因为连日长时间奔波行走, 那里有着一块鲜红的红斑。
“沈呆瓜……”
他轻之又轻地触碰那瓣雪地梅花一般的红斑,声音低哑。
“说你呆, 你还真呆……别人的事,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你又不是别人。”沈珠曦脱口而出后, 看着李鹜忽然变化的眸子, 慌张补救道,“你对我不计代价的好, 我自然也对你同样的好。”
“不用解释。”李鹜低头勾了勾嘴角, “你面皮薄, 我都懂。”
沈珠曦:“?”他都懂什么了?
他挽起她的裤脚,捧着双脚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冒着热气的水盆里。
沈珠曦看那热气有些担心,没想到水温正好,比体温稍烫的热水温柔地包裹住她疲惫的双脚,也包裹住捧着她双脚的两只麦色大手。
热气一个劲往脸上蒸腾,沈珠曦无措而羞怯地僵坐在床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的脸庞此刻一定鲜红欲滴。
母妃要是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会从地底下蹦出来打死她。
她竟然让一个不是丈夫的人,把自己赤/裸的双足握在手里。
看着李鹜掬起盆里的热水往她脚背浇去,她忙说:“我自己洗!”
“别动!”李鹜板起脸,用力握住手里挣扎的双足,“老子又不是没看过,扭扭捏捏干什么?”
天上的母妃啊!
沈珠曦绝望地闭上眼。
李鹜不去看一脸壮士断腕的决绝表情的沈珠曦,低头重新掬水,浇在凝白的两只脚丫子上。
两人的肤色有天壤之别,接壤的地方就像大雪压满枝头的麦穗,一有个风吹草动,白雪就在麦穗的触碰下蜷缩起来。
“沈珠曦——”李鹜说。
“……嗯?”她忍耐的声音从紧闭的嘴唇里发出,像奶猫伸懒腰发出的小小叫声。
“我不会辜负你的。”他说。
沈珠曦不由睁开了眼。
李鹜的双手捧着她作为一个女子最隐秘的部位,表情却无丝毫狎亵之意。他微蹙的眉心,郑重的神色,坚毅的轮廓,还有那笔直投来,不带一丝玩笑的眼神,如一根全力落下的鼓槌,在她胸骨之下剧烈轰鸣。
好半晌时间,屋内都寂静无声。
直到晶莹泪珠落进水盆,漾开一圈圈波澜。
李鹜从水里取出右手,伸向忽然眼泪夺眶而出的她。
“你刚刚才用手摸了脚!”沈珠曦别开头,一滴眼泪顺着下巴流下,滴落在被单上,转瞬便留下了一颗圆圆的水痕。
她攥住留下泪痕的被单,好像这样就掩盖了她流泪的事实。
“那不也是你的脚?”李鹜语带无奈,“刚刚还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
“谁让你对我这么好的?”沈珠曦用哭腔道。
“对你好还不好吗?”
“你对我太好了!”
“太好了又怎么样?”
“你越对我好,我就会……”
沈珠曦哽咽了,之后的话语湮没在她的泣音里。她闭上眼,晶莹的泪珠从眼皮下断断续续涌出。
她就会越害怕分别的那一天。
有那么一瞬间,她生起了永远也不回宫的念头。
回到鱼头县,做一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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