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2)

老说完就闭起了睛，显然没有再继续说明的打算，他又伸手指了指一侧的牌，‘一卦十文，十文足矣。’

乐远岑想着就笑了，而今她确实明白了，明白了但却也留不住了。

乐远岑缓缓松开了楚留香的手，既然她无法去期待，那么只能希望他够忘了她。也许，或者不是也许，她在某一日也会忘了他。

乐远岑会是仅有这样一个遗憾吗？

“所以，你要记得许的承诺。我走之后，你一个人也要过得彩。”

乐远岑似乎想了很多事，似乎又是什么都没有去烦忧。

乐远岑握住了前挂着的铜钱，她离开了桃镇，赶在在大限将至前，急速飞纵向了桃源村的河岸边。

这一问咸卦，确实有些意味，是到了难以一就理解的地步。

床上的两人合衣而躺，十指扣，一直静待到了月沉日升。

一切总要走到终，这从未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没有起，甚至没有睁，只是觉到侧的人了床，走了房间，然后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只是，一刻。

在桃树之侧，她想起了多年前与黄药师戏言的一语成谶。黄药师说过曾经沧海难为，除去巫山不是云。这一等她哪一天遇到，她就会明白了。

老本是有些神游天外，但他没有想到问卦的一男一女，先后都是摇了咸卦。这让他回过神来凝视起两人，许久之后才开说了起来。

“好。”楚留香只说了一个字，因为他不知还能多说什么。

观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位老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她拥有了如此好的，却只能是如此短暂的拥有，那么她不可能只有所言的一个遗憾。然而，等待太过孤寂，誓言太过缥缈，她不会说期待来生。

在鸟鸣之时，她才开说到，“香香，现在想来，此生我尚有一个遗憾，我没有能亲看一看你的样。可惜，这是无法完满的事，那也就只能如此了。”

这条河一如既往的宁静，仿佛她十三年前刚到此的模样。

乐远岑与楚留香放了二十文铜钱。

他见到两人来算卦，就取用六枚铜钱与一只壳，让人将铜钱放壳，一手拖握，一手封，上摇晃六次左右。便可以将封的手放，轻轻将的铜钱依次倒，形成一卦。

“山上有泽，为咸；君以虚受人。在老看来，咸卦是六十四卦里最耐人寻味、独意的卦象。咸，是无心之。心于何去，以何生，天地之大，难以成说。为何，如是可知，则在万之间得。你们求的就在天地法之间。”

是祈求上天垂怜。

桃树边只余一片灰烬，灰烬被风了河里，朝着远方而去。

然后，她只觉仿佛燃烧了起来，握的铜钱仿佛嵌了手掌被染上了鲜血。

圆月清辉，透过窗，散在静谧的房间里。

河岸边的桃树上结了桃，透着一甜的味。

两人没有多言，慢慢走回了桃镇上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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