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岑不知能说什么。认真而言,她与朱旬算不得太熟,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每次除了案之外,也就是谈些不涉朝政的闲话,并不会过于心。因为君臣之间,亲则生狎,近则不逊。
“前几天通缉令的消息也传到了白云城,师妹现在也不着急,我又怎么会着急。何况,这一天我等了好久,总算可以名正言顺逃离紫禁城,真想不明白为何有蠢货挤破脑袋要往里面钻。”
在后厨里,朱旬有模有样地擀着面,虽然擀得还不算细,但也虎虎能够了。
西门雪了,这番问剑会在一年之后,但还有一场问剑却近在前。他想着喝了一茶,茶果然是苦的。
什么?现在还有心吃饭?
西门雪看着叶孤城。白云孤城本该是悬于天际的冷傲,却没有想到叶孤城上多了些许灵动的生气,这真是乎意料之外。“叶城主客气了,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问剑一场?”
“平南王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为叶城主的徒弟,既是可以一武艺行走江湖,又能每天品尝各式味,还能娶自己想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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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好啊!今天中午该是海鲜大餐。”
叶孤鸿打了一个冷颤,现在真的用上制裁了, 以前堂兄只会惩罚他蹲步, 这惩罚的手段越来越狠了。叶孤鸿向西门雪投去了隐秘的求助目光, 却被对方完全无视了, 看着房里剩三人,而他势单力薄,只能暂且向恶势力投降了。
朱旬一直在北方生活, 而这年因为通不便与捕捞不宜等各原因, 只有沿海与海岛上才有最新鲜的海味。皇帝有什么好的, 看似拥有天, 却连吃一顿饭的自由都被束缚着,难有此机会, 他可以放飞自我。“我想要吃海鲜面, 就先去后厨擀面了。师妹, 我们一起去玩。”
乐远岑看着脸上沾着面粉的朱旬,只怕不是叶孤鸿傻,而是朱旬太会演戏了。“师兄看来一都不着急。”
“我是大半个月前到的白云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从京城一路赶到了广州城,然后在城里遇到了叶孤鸿。他傻得有些可,将我认作了南王世,就将我带上船一起来到了白云城,让我顺利见到了叶城主。”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不过还请庄主等一等,白云城尚有杂事未了。等到来年的金秋时分,我会北上万梅山庄,到那时在行问剑之约,你看如何?”
叶孤城压没去在意将乐远岑拐到后厨的朱旬,或者说他是想也不了, 之后就冷冷地瞪了一叶孤鸿。显然是让叶孤鸿关了七八糟的想法, 不然从现在起就不给吃喝。
朱旬后面的这些话说得很轻,连擀面的动作都有些停住了。“我是求之不得那逍遥自在,唯愿来生不再生在帝王家。”
叶孤城想着尚未理的琐事,有关南王世的那一摊麻烦,随着朱旬来到白云城,不怎么样都将要尘埃落定了。那就还有一桩麻烦,他离开白云城去江湖游历之前,总得一位任城主,谁让叶孤鸿没什么息,否则他就能直接撂挑离开了。
好在乐远岑常年在京城之外,不必特意费心去把握这尺度,而她觉得朱旬看似温和,其实有些难以捉摸。
叶孤鸿闻言也不继续对西门雪发呆了, 而是以惊异的神看向叶孤城。
正如此次朱旬是如何一路急速奔至了广州?他于没有离开过京城,竟是能全然无事地抵达广州,而他平日里又是怎么能偷溜?不过,朱旬不说这些细节,她就不会主动去问。
叶孤城见叶孤鸿识相地离开了,果然奇怪的人都不在了,气氛就变得正常了。“西门庄主请用茶。白云城的风景不错,你远而来,也不必来去匆匆,饱览大海风光也不错。”
有的话叶孤鸿不敢开直说,但腹诽之语全然表在脸上。‘堂哥,你见到西门雪了,难不该立即说我们剑吧。堂哥, 你什么时候居然也遵从民以为天了?’
朱旬没有与平南王世正面相对,他是在关键时刻逃了皇,颇有一天大地大的畅快。何必为了落民间而悲苦,如此非凡的经历将在史书上记一笔,说起来还有些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