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所言以尸为师,是他吞灭了一团魂魄,那不就是知晓了魂魄的一切。故而,从来不曾亲手夺人命的香帅早就死了,活着的只会是连灵魂都有所改变的柳香。
商鞅已是旧朝人,他早在百八十年前死了,试问尸又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十年复十年,十年再十年,十年又十年。
只是,有的事并未刚刚好地到此结尾。
魂魄相争,尸佼早已不是活着时的尸,其求生,毫不留地要灭杀一切阻止他的灵魂。在那样的你死我亡里,开始了一场达数十年的沉寂潜伏与一举必杀,过程的艰难困苦不足为外人。
时也命也。
当她看到盗取和氏璧的人是柳香,就明白他必然知了很多时空的隐秘,所以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什么小醋怡,也与相认与否无关,而是一桩无法逃避的存亡大事。
乐远岑正视着柳香的睛,他的双眸中不见悲喜,一如她也是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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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说着了一气,翻就将乐远岑压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想要我把话说明白。好,你听着,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
共存,依赖,独立,互生,一段如能走过这四个阶段,两人是否就能好地度过余生?那怕余生里已经不再存在相之人。
当他再度有了意识,魂魄已经是被困于此。
之前,她在与鬼谷的谈话后就有过疑惑,如果通天之路只能送走一个魂魄,那又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我给你一个承诺,要走一起走。”乐远岑了柳香的鼻,“我们都该往好的一面想,得多助,天无绝人之路。所以永不放弃。”
柳香说是以尸为师,他要怎么拜一位早该过世过年的人为师?尸佼以尸为姓,又是探求天地之法,其必然有常人不可测之,能够启用禁术借尸还魂。
“岑岑,有一件事一直都横在我们之间。以前他不知,敢于大胆去追求,而今该知或不该知的,我都知了。我才懂了不该贪心永远,所以宁愿不认。”
在这个不被后世详知的时代里,先有通彻天地的鬼谷,再有古怪难测的公输班,更多一位可变生死的尸佼也不足为奇。
远岑,此时他们能够謦欬相闻,这一刻有多久不曾真实地发生了?而他只能在回忆里寻找片刻的温存,虚虚实实到让人恍然。
这一次与前世同朱旬共存截然不同。尸佼为了换取新生,在蜀之地以特殊阵法密养活人之躯为,以魂养,再行夺舍之事。也许是巧合或者天命,此的原魂在禁咒中消散,而他不知为何被唤来此,魂魄与躯十分洽,偏偏此是尸佼看中行夺舍之事的躯。
他曾与真的朱旬共一,后来又独自面对的一切。那一世魂魄困于他人之,至少还能知到世间的善,这一世则是受制于黑暗不知时间的失,直面灵魂对于存在渴求时展现丝毫不见掩饰的狠辣。
“如果那块破玉只能让一个人走,你说怎么办?同样的选择,你过了一次,那次你没有选他。你让他忘了你,你没有错。我理解,是真的同受的理解,所以我完全不怪你。但是这次呢?你说我们怎么办?”
那年三人坐船海。叶孤城想要再求血月当空的际遇,西门雪也是要一同追寻另一方的世界。可是血月真的现之时,整个海域本该是死寂之象,却不知为何发生了海啸,三人在海啸中失散了。
他们所的一切是前无古人,即便有过前例也不为他们所知。何况项少龙在穿越时空会遇到难以预测的变数,对于将来的一场冒险,谁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说会能存活到最后。
曾经楚留香答应了会忘了乐远岑,他没有遵守这份承诺,而是让魂魄记住了。这一记住就是漫地分离,人等久了心都会累,却又猛然发现心早已不知往何去,也许恰是应了咸卦的无心之。
在那样漫的黑暗绝境里,柳香没有选择恨与怨,支持他走过来的是好的与定的信念。虽然无怨无悔,不知何生,却也不敢再轻言相认。因为他已经不是昔日阿蒙,知得越多反而越觉得未知的庞大。
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