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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百九十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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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同意!”本多忠胜脸色漆黑, 本就凶恶的五官看上去尤为狰狞,就像是传说中的恶鬼一样,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好避过这一张叫人不能直视的脸,“织田信长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住口,平八郎!”首先出声呵斥他的人不是一边为他耿直话语而面露惊讶之色的德川家臣, 而是在家臣包围下面沉如水的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在他出声呵斥、叫本多忠胜不得不悻悻地低下仍然阴沉至极的脸低声道歉后, 德川家督才将目光移开, 空空地落在房梁的不知道哪一个点上。

现年才只有三十余岁的青年,人生就已经写满了这个时代中常见的诸多不幸。不管是年幼时被作为人质, 还是年长一点时被今川家驱使, 对德川家康而言都称不上幸福,在与三郎成为同盟后,他掌握的德川家也因为弱小而时常受人欺负。这种身不由己、只能被乱世的漩涡拖入争端的生活, 唯一尚算温馨的亮色,只有与织田信长缔结清州同盟的那一刻——三郎毫不迟疑地就宽恕了他先前为今川家征伐织田的罪过, 将他作为能慎重提出同盟的人选来对待, 并且夸赞他是能够在历史中留下大名的存在。

德川家现在能渐渐摆脱弱小的困状,也是因为与三郎的这一份同盟。

但是那抹亮色也并非是全然的让人感到宽慰——正是因为和德川家同盟的是织田, 他与身为今川义元养女的妻子筑山御前才关系始终冷淡。

他从来都是信任三郎的。

在姊川之战的时候,在面对武田信玄的时候,在长筱之战的时候——只要是有三郎与他同在的场合, 德川家康就半点不介意地将主导权交给三郎, 不管是不是在自己的主场。他也清楚, 他的家臣一直都对他这种执着的信任颇有微词, 但是对德川家康本人来说,他并非是没有自己的主见或是惧怕三郎的权势,而是真心的认可三郎的才能,也坚信三郎会将德川家的兴败纳入考虑、而非仅仅想要保全织田一家。过去的事实向他证明,三郎确实是那种不拘泥与战术、器量极大的男人——即使德川与织田实力的不平衡,让德川看上去犹如织田的附庸,他也不觉得自己与三郎的同盟会有破裂的一天。

但是现在,德川家康有点不确定了。

他清楚自己的儿子信康一旦真的成功掀起叛乱的话,会酿出怎样的后果。不仅是织田会因此受上背后一刀,连他本人都不一定能保住性命——不是所有人都有浅井久政那样的幸运,被儿子浅井长政夺走了家督之位,也仍然能好好地生活在浅井家,半父亲半军师地和浅井长政相处。亲织田的他与亲武田的信康立场不合,能够解决这种矛盾的,唯有其中一人死亡——可是这个选择,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由织田信长来做!!

向他暗示要杀掉长子信康与正室筑山殿的人,唯独不应该是织田信长!

哪怕对方只是借羽柴秀吉之口,没有直接和他说明,德川家康也难以接受。这就像是一直走在他前方、昭如日月的人突然褪去了那一层让他敬佩的皮囊,露出漆黑丑恶的内里,让他忍不住头晕目眩。

他并不是与世隔绝到没有接触过自私的人……而是亲身接触了三郎、明白了对方是怎样的人之后,突兀地目睹了这种反转,才变得难以接受。

德川家康与明智光秀不同,他与三郎并不存在那种微妙又坚实的羁绊;他也与松永久秀不同,并不知道三郎真正的来历。常年在三河地区的德川家康没有太多与三郎见面的机会,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在准备作战或是来拜年、赠礼一类赶着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叙述情谊的忙碌时候。他与三郎幼时的那一点情谊也单薄得只有数日的工夫——而且当时德川家康还是在三郎的毫无自觉的“带你玩”下被折腾得半死的那个。

但就算是这样,德川家康依旧隐隐窥探到了三郎的本质——他与三郎实际上隔着几百年的时光,并不能从那模糊的感受中了解到三郎的性格成因与做事手段的源头,却本能地明白,不受个人喜恶左右、慎重地对待他人的性命,是三郎仍然能在这个时代不受阻碍地跨步的原因,也是三郎让人心折的人格魅力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旦这个底线被跨越,他一直以来为之敬佩的人就会被同化成这个时代里最常见的那一类存在,那个让人心驰神往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

他不觉得织田信长的像是本多忠胜说的一样“手很长”——哪怕在家臣的角度看来,织田插手德川的家事,就算有理有据,也形同于羞辱。他在得知信康一事后就为之苦恼与战栗的是,三郎那令人目眩的人格魅力毫无挽救可能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借着他人(羽柴秀吉)之口泰然自若的要求他将长子与妻子杀死的自私人形,已经是他不敢接触、不敢交往的存在。

现在的德川与现在的织田,前者会被后者大肆利用甚至吞并的吧。

德川家康几乎头痛欲裂。

在放任眼神游荡了一会后,面沉如水的德川家督才终于在家臣面前张开口,说了自军议开始后的第二句话:“我要去见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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