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军议的和室之前, 药研藤四郎停了下来。
方才的手炉已经被他重新加上了炭,轻手轻脚的放在三郎等人“约会”时所带的简单行装上;而那快被充做披风的布匹仍系在他的身上,因为到底不是正经的披风,颇显得不伦不类,不过因为布料结实, 确实起到了防风的效果。他小心的将布匹上的结解开——这应当是原本预备用来制作三郎披风的布料, 入手时顺滑的感觉与凡品完全不同。它也确实像归蝶说的那样短了一截——但就算是这样, 对身量接近少年的药研藤四郎来说,也足够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
大概是为了不让过长的布阻碍他的行动, 归蝶是拿布匹长的那一条边披在药研藤四郎的肩头。现在被黑色短发的付丧神解下来后, 布匹可观的长度便显露无疑。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药研藤四郎将这一块只有大半截的布匹认真细致地折叠起来,放进自己的挎包里。
然后, 他才重新迈开步子,走进了喧闹的和室。
除了跟随三郎外出的几名刀剑男士和他以外, 其余的刀剑男士都已经在里面了。
新年到底是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因为今年没有家臣们前来拜年,刀剑男士们要比往年更放得开一些。就算是次郎太刀和日本号一刃一坛地抱着酒坛、掩耳盗铃地背对着压切长谷部偷偷干杯, 一向严肃认真的织田近侍也没有去制止,仅仅是以目光频频打量放在眼前的牡丹饼与年糕汤与吉备团子与金锷烧……为什么这些食物都要放在他的面前?!
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的压切长谷部环顾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了不少付丧神正一边看着他, 一边小口小口的啃着什么——凭压切长谷部的眼力与直觉来看, 多半就是最近新锻出来的又一批“压切长谷部”了。
压切长谷部:“……”
不知为何, 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药研回来了啊。”就坐在拉门附近的烛台切光忠顺手就帮他关上了拉门, 将冷风与渐渐密集起来的细雪阻挡在门外,并为他递上一杯热茶,“怎么了?突然就说要大家都聚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就算是新年,但刀剑男士们也不会这样集中在一起——毕竟原本的日子就已经足够紧绷,如果到了新年时还不能稍微自由一些,那就太辛苦了。至少在往年,除了轮班到保护三郎的刀剑男士以外,大家都会很积极的进行各项活动。短刀们相互追逐着去打雪仗也不是少见的事。和室内虽然放了诸多茶点与酒,气氛颇为热烈,但总归并不是本应出现在这个时间的画面——至少不是大中午的时候应该出现的。
刀剑男子们集中得如此之齐,当然只有一个原因——是药研藤四郎在给刀匠送去新年的茶点时,临时拜托在附近玩雪的厚藤四郎与今剑去将大家召集到往常军议用的和室内。
“是有事要和大家说。”
低声感谢了烛台切光忠的好意,药研藤四郎只扫了一眼室内,就找到了一块空着的地方,盘腿坐下。他清秀苍白的脸上一派镇定,饶是身形尚显单薄、相貌也有些稚嫩,也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势。
紫眸黑发的短刀付丧神将那个马形的玩偶掏出来,轻轻地放在榻榻米上。
“这是什么?木马吗?”今剑歪着头打量着药研藤四郎拿出来的小玩偶,“看起来有点像是——像是什么呢?做得很精细啊。”
“是‘三国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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