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十月,三郎结束了对新攻破的伊贺国的巡视后,终于接到了羽柴秀吉传来的捷报。
迎着归蝶的目光,明智光秀只觉得那份疲惫如同一样涌了上来——这神上的倦怠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心思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场面话,最终只在短暂的沉后回应:“正是如此。”
这恭顺的作态,几乎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忠心耿耿,还是想要将本应落在自己上的恶名挪开,又或者是还想拖延最后一时间、来与利行暗中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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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智光秀说,“我必将为此竭尽全力。”
她像是看不到、又或者是真的没有看到明智光秀骤然一缩的瞳孔,自顾自地低喃着:“我能够陪伴殿这些年,本应心满意足的。可是,就算明月已经近在前,人又怎么能忍住不伸手、去离那月亮更近一些呢?”
“确实是、再不过的月啊。”
因幡鸟取城确实将被攻破,方式也正是如明智光秀所料一般的生生饿杀。
“明月吗……”
明智光秀只在安土城待了几日,就返回了自己的城池。他以往都是来去匆匆,但毕竟有个受三郎喜的大众印象在,因此这短暂的几日也就没有给人任何异样,连成功与沟尾茂朝互相来信一次的羽柴秀吉都只将这当成是上天赐予的绝佳机会。
她的神是一不自知的哀怜,以至于本想问归蝶到底是何时发现异样的明智光秀都一时失语。
“世事难全。便是我想要向您许诺,也不过是空藉而已。”
指何。只是——”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了。”她如释重负地说,朝着明智光秀低了低,而后就一步步向后退去,重新步侍女们之中,“多谢您愿意将实话告知与我。”
织田主母的影在侍女们的簇拥,很快就消失在了明智光秀的视野里。
羽柴秀吉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名声与在他人中的印象到底是如何得来的,因此哪怕他才是那个冷酷到看着鸟取城的人饿到抢夺尸、也能命令足轻们对那些人架起铁炮的角,他也恭恭敬敬地将鸟取城的投降请求转述给了三郎,表现一切都由三郎裁断的模样。
只剩蒙面的青年伫立在原地,仰望着天空。明亮的月光落他的里,像是将那不见底的黑瞳也亮了。
半晌,他才发一声轻而又轻地、仿佛叹息的笑声。
“是这样啊。”归蝶半阖着双,细密的睫在睑上投淡淡的影,声音飘忽得如梦呓一般,“那,殿是仍然康健地活着的吗?”
“我幸福了如此之久、却还是贪求更多的时日。”她说,“要是能有更的时间相就好了、不,就算这样,我还是说刚刚那样的话语。”
但,不如何,三郎也不可能就此放弃鸟取城。所以在羽柴秀吉上报之后,三郎非常迅速地就通过了投降请求,并且几乎就在将讯息传递到羽柴秀吉的次日,就又收到了吉川元攻打伯耆国的羽衣石城与岩仓城的战报。
“明智先生。我的这些话并非是胡思想,殿确实终将离我而去——是这样吗?”
“果然会是、这样的回答啊。”归蝶轻声,“我原本以为,您既然会将殿带到我边来,说不定就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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