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一年,师尊带他们去北海历练,他便于北海之上祭练了这把与他灵台相连的本命真武。那时颜怀舟捧着他祭练的仙剑,看起来比他还要兴,笑嘻嘻的对他说:“阿凌,我来帮它取个名字,就叫听澜——好不好?今后这把剑的名字一定会被所有人都牢牢的记住,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颜怀舟被满腔怒火激着,再顾不上许多,一把攥住了钟凌的肩膀,恶狠狠地扳过他的,令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刻薄:“钟清执!你是不是脑有病?!”
他暴怒的面容令钟凌到十分陌生。
他有过后悔,又有过怨怼吗?
就连七年前,他亲手将颜怀舟押至不周山时也是同样。颜怀舟对他,始终报着一颗仰慕敬畏的赤之心,哪怕是把命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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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凌原本已经被他这副蛮不讲理的样气昏了,几乎打算还手,可当他抿了,直直的盯着颜怀舟的脸,却猝然对上了他的眸。
往事已不可追,前路一片空茫。待此间事了,分扬镳,如同此时这般的剑弩张,也全是奢望。
钟凌叹了气,终于在他暴烈如火的怒视垂了睛,轻声:“挽风,放手。你|疼我了。”
钟凌的心,倏而了一。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戍方才问他的话:他…是你的侣么?
——不曾。
从小到大,父母、师、同,人人都以为颜怀舟不如他,他心甘愿的永远屈居于自己的光环之,开开心心的听着世人对清执神君的称颂与赞扬。但在这一刻,钟凌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他其实从未与颜怀舟真正意义上的过手。
……
颜怀舟这次却寸步不让,目光森寒,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颜怀舟满赤红,手指钳的极,几乎要陷他的骨里。他的脸上,分明沾染着几那妖兽的污血,像是太着急赶路,还未曾顾得上去——本是不应该分神的时候,但钟凌就在这个瞬间,忽然忆起了许多往事。
钟凌万万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动手,意识的用力挣动了一,竟然没能挣脱他的掌心,原本的几分愧也全数化作了气恼:“放开!你又发什么疯!”
前的这个人,桀骜不驯,半世逍遥。世俗理法在他中全然如同无,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能够令他低。可他在自己面前,一向都很听话。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他想或不想——只要自己沉脸来,颜怀舟总是什么都肯妥协的。
钟凌忍不住想着,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这样好。就连现在,到了现在,他再生气,也只不过是在担心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