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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举目望向天际，恍然觉得万都不复存在，世间就仅剩了这悬着的冷月，年年岁岁，明亮皎洁——净净。

颜怀舟一大早就被钟凌叫了起来。他难得没有赖床，兴致地踏上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新的行程。

幸好钟凌见天已晚，并不急着今日就要找到线索，默许他鹧案隹驼簧宰餍菹ⅰ

虽然快到日里了，但夜后，风还是冷的。钟凌穿着单薄的红衣，将直的脊背倚靠在回廊边的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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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惊龙城中熟悉的很，以往穷极无聊也会到这里来寻些乐，最知哪里鱼龙混杂，可以歇息修整、打探消息，两厢不误。

世人皆转运阁凭空消失，踪迹全无，但钟凌笃信，这里一定会留些许线索。

像从前一样，站在孤单的夜中，无数次地告诫自己，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将手放在颜怀舟掌心贴过的地方，那里的灵台有一极难察觉的微小裂，正在隐隐作痛。

今晚的月圆满，银辉耀目。就像是……

像是颜怀舟的睛。

颜怀舟忙不迭地：“我知，可是去正事的路上我们总得停歇脚，你不会连这乐趣都没有吧？”

他在心中默念：这是最后一次了。

颜怀舟毫不客气，拖着他直奔清风酒楼。

还未走到山脚，钟凌就听他说上了一百次沿途要路过的地方哪里有许多好吃的，哪里的庙会可以看杂耍，哪里的夜市正闹。

颜怀舟唠叨了半路，后来又怕钟凌有伤在，损耗太过，便自告奋勇替他御剑，到了现已经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被颜怀舟气得直摇：“我们是要去正事，不是去游山玩的，你用得着这么开心么？”

他不顾颜怀舟的哀嚎，径自将他拎到了听澜剑上。听澜剑载着两人向北一路疾行，直到天黑时，已到了最繁华的惊龙城中。

只是有些妄念越是想要抛诸脑后，便越是发了疯的滋，他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克制得住，又还能再克制多久。

……

钟凌面无表：“对，我没有。”

惊龙城是此前转运阁经营百年的地方，钟凌便将第一站选在了此。

但是没有关系，他总能忍得，并且可以掩藏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来为他担心。

钟凌了酸楚的眶，忽然有些羡慕起颜怀舟来。他活得那么潇洒自由，好像永远都不用去想以后，永远都可以肆意放纵，踏月挽风。

满是汗，于是轻轻移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了塌，想去院中透一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