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一声轻笑,赤足跃。
他脱鬼衣,没再穿鞋,全上只有件白里衣,形同鬼魅。只是墨发散,一张脸来,鬼也成了艳鬼。墓森至此,是多几分薄云月、玉生烟的朦胧气氛。
对面五人陷沉默——这人绝对隐藏了份。不然光凭这张脸,没人会不记得。
见这人手无寸铁,陆逢喜放松了些:“什么人?”
尹辞笑:“死人。”
可惜这人不像他那便宜师父,陆老抖都不抖,挥着杵怒冲上前:“死了倒好,先拿你来凑数!”
其余陵教弟还在发呆:“老慢着,这位如此样貌,说不定是神仙……”
陆逢喜气不打一来:“神个!看他那神,厉鬼还差不多!”
“可惜。”尹辞轻松地躲过攻击。“要是你杀意小些,说不定我真愿意用用仙术,救你们去呢。”
“姓名都不敢报,你算哪门仙?”陆逢喜厉声。
尹辞但笑不语,旋起步,转到见尘寺和尚边。和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掌击上前额,又过几个。
和尚当即倒去,人事不知。
三名陵教弟立刻围过去,抬起和尚,试图把他扔祭。尹辞勾起嘴角,掌风扫过,三人撞上石,不少血来。
陆逢喜怪笑一声:“打得好,待会儿一起丢!”
陆老笑归笑,自知不是对手,攻势渐渐转为守势,满屋窜。尹辞甩脱累赘,追得自然也是杀气腾腾。
可惜陆逢喜逃得太猥琐,场景如同猫捉老鼠。
奇怪,这陆逢喜的武功平庸至极,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尹辞皱起眉,手愈发谨慎。
陆逢喜曾杀死雪枪崔苇,破山老人冯一善这等尖手,肯定藏了什么杀手锏。他被尹辞打得遍鳞伤、狼狈不堪,却没有半还击的意思。
他的武涂了毒,毒不大,就是武材质有些少见。只是火光昏暗,杵沾满鲜血,尹辞一时看不真切。
陆逢喜逃得气吁吁,似乎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尹辞反而更加小心,只以掌风伤人,时刻保持着距离。
他死不了,但也不想中招后被扔祭,一旦够了重量,祭搞不好会被幕炎石封死。
见对方不愿近,陆逢喜咧嘴一笑,黑黄的烂牙。他将浸满血的杵一分两段,猝不及防地一敲:“倒!”
尹辞受得住毒药,却防不住脑的咒音。以血祭,本来就是邪术。听到这饱恶意的声响,他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