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的事才过去,现在谢宴只有在他底,他才不会担心谢宴事。
“嗯。”谢宴回看着顾明容,夜,顾明容原本就分明的五官越发清晰,凌厉地让人有些恍神,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仓皇低,低咳一声掩饰尴尬,“人现在是死是活,刑的人可有说?”
“发现是还有一气,但已经不省人事,连知觉都没有,大概是活不成了。”
周齐死了。
死得这么轻松又简单,在他手底经历过非人般折磨的人,因他敛财祸害不果腹的百姓,被他羞辱致死的无辜少女……
罄竹难书的罪行,被凌迟也不为过,竟然死得这么便宜。
谢宴发现心里的怒气难以平息,被顾明容带上背时都未回过神,直到蹄声在夜里响起,才清醒过来。
“顾明容,周齐凭什么可以死得这么轻巧?”
“你别钻角尖,现在人已死,说什么都完了,接来还有一场仗要打,那些人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我先低,偏偏我们一骨,难以咽。”顾明容搂了谢宴,稍稍偏过看他,低声:“不怎么样,开弓没有回箭,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有退路。”
“……我明白。”
闷在心的浊气吐,谢宴歪过,打量着顾明容的颌,想起两人刚才还在闹别扭,不由低声问:“很累吧。”
“有什么累的,再累不还有你吗?我累了,换你上。”
“好。”
“君一言驷难追,今日话说,我一辈都会记得,不许赖账啊。”顾明容低望着谢宴认真的模样,心泛起一片潋滟的光。
他不会看错的,谢宴心里有他。
勒缰绳在刑大牢外停,顾明容翻,顺手把谢宴扶来,穿过走廊,越过几门,才走关押周齐的牢房。
守在一边不曾离开的半步的黎青见到两人,立即请罪。
“官罪该万死。”
顾明容摆手,上前一步蹲,隔着帕检查了一周齐的颈侧和,发现并无明显外伤,又拉衣领看了看,“仵作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一旁等候。”
“把人带来,检查一周齐的尸。”顾明容站起来,刚才用过的帕随手丢在一旁,“这里的东西有动过吗?”
“不曾,尸也未搬动过。”黎青摇,“只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