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从王府出发去都尉府,临出门前,被顾明容拉住,避开人前在院子里纠缠着闹了一会儿才脱身。
尽管知道顾明容也不至于太胡来,但大白天,在女使、小厮随时有可能经过的院子里被逮着亲鼻子、眼睛,还是过于离经叛道。
小八从暗卫到随扈,对身份的转变颇为适应,抱着一把剑和常卫一左一右跟着轿子。
约摸小半个时辰,轿子停在都尉府门前,门前看不出今日过寿的热闹,停轿步入前庭才见着家中下人已经在忙碌家宴。
谢宴径直离开前庭往后院走,遇上几个人行礼,也只是匆匆应答之后走开。
“大哥!”
清脆稚嫩的童声让谢宴脸上有了笑意,加快步子走上前,穿过修竹夹道,就看见谢娆跑来。
弯腰把扑来的小丫头抱起,谢宴还来不及说话,脸上就被谢娆亲了下。
“好想你,你又好几天不回来,下回我要缠着你留在王府不回来了。”谢娆紧紧抱住谢宴脖子,埋脸在他颈窝,“大哥,你身上好香。”
“这时候你又不觉得苦了?平时让你吃药比登天还难。”
“嘤,才没有。”
小八跟在后面,早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热闹人声,想来是谢家族人的说话声,对谢家印象受顾明容影响,差到极点。
卖儿子的败类。
噢,差点忘了,是他们家王爷逼着谢宴答应交易的。
不过谢娆真可爱,和谢宴一样,都不算是谢家人,一股清流。
抱着谢娆的动作温柔,正低头要问谢娆这几天在家里过得如何,发现谢娆揉胳膊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
穿过洞门,来到家宴摆设的竹园,“娆娆,谢迟这几天在做什么?”
“二哥早上盐运司回来,好像是很忙。”
盐运司,那可是肥差。
谢迟算不是废物,还有几分本事,年初春闱时考中进士,按例分配进了盐运司,倒也从未出过差错。
低头看了眼乖巧靠在他怀里的谢娆,谢宴暗暗有了打算,应了一声,“嗯。”
步入竹园,迎面看到谢宏和谢平还有几位叔伯正在说话,旁边林氏陪着伯母婶娘、姑姑等女眷也在亭中闲谈,谢宴只觉自己和这融洽气氛格格不入。
小声交代常卫和小八照看谢娆,谢宴从小八手里接过礼盒,往谢宏几人坐着廊亭走去。
不论官职,眼前几人都是自己长辈,该有的礼数谢宴不会不知道,走上前颔首,递上礼盒道:“恭贺祖父大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宏接过礼盒,笑着点头,“嗯。好孩子,见过你几位叔伯。”
谢宴旁边坐着的几个中年人道:“伯父,二叔、三叔。”
伯父是堂亲,并不是谢宏所生,但因当初全家受难,只留下这一支血脉,谢宏受兄长临终所托照拂,感情倒是不错。
二叔、三叔还有姑姑都是谢宏所出,平时只有谢宴姑姑在京中,其余人都在京外任职。
如今谢宴是辅政大臣,叔伯们再不识抬举,也不可能当着谢宴的面编排他的不是。又都是在朝为官的人,虚与委蛇的本事信手拈来。
几番寒暄后,谢宴寻了一个借口走开,细想这阵仗,恐怕今晚要留在都尉府,便又让常卫先去从前自己住的院子安排。
“小八哥哥,大哥这阵子都在王府吗?”谢娆见那边谢宴被几个堂兄、堂姐拦住,扯了扯小八的衣袖,悄声问,“上回我和小陛下闹得王府乱七八糟,王爷不会因为这个和大哥生气吧?”
小八面对谢娆天真又可爱的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抓了抓后脑,“不会的,王爷不会为难你大哥。”
“真的吗?”
“因为——”小八想了想,灵机一动答道:“因为王爷对太傅大人,就像是大人对你一样。”
闻言谢娆盯着小八的双眸倏地亮了起来,盘桓在心上几日的担忧终于放下。
谢宴过来时,见两人相处不错,眉间烦闷散去大门,舒展眉目走来,揉了揉谢娆头发。
“娆娆,你想和我住吗?”
“住在哪里?”
“王府。”谢宴说完又想起什么,“还有我自己的府邸,不过还未修整好,可能要过一阵子。”
原本明亮的眼睛在听到谢宴的话后,满眼期待,仰着小脸正要说话,忽地住了嘴,一下松了抓着谢宴的手。
不待谢宴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小宴回来了,难怪一直不见娆娆人影,又来缠着你了吧?”林如意出身不俗,父亲曾任六部尚书之一,告老还乡后,朝中门生不少,子孙也各有作为。
当年林如意与谢平相识是在林尚书夫人的寿宴上,两人一见钟情,不顾发妻卧病在床,相会私通。
谢宴母亲离世不到半年就迎娶进门,八抬大轿、风光无比,却无人知道那时林如意已经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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