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瞽(8)(2/2)

徐氏不过当是闹听听罢了，问起，“是谁人家里的？”

……

日上了墙，渐渐的火辣了几分。连日来的好天气，积雪也只剩街角上一禺。客们吃饱喝足，渐渐散去。一旁的炸果豆浆老也早早的收了摊儿。

儿收拾好小车，没急着去绣房。只去了厨房张罗起今日的午饭来。早前几日晚集上买回的猪蹄，炖来与徐阿娘发用。另一份儿稍稍加儿调料，想与二叔也补补。老人说，吃啥补啥，吃了猪，总该刀上的…

跑了过来。一布袍，双手拢着袖里躲风儿，见得儿憨笑着，“诶。今儿可算是等来你了。船厂里昨日便开了工，你这儿没开门，空着肚上的工。”

“是明府的大丧…”简家的相公识字，方买了朝往家里送，见得那些环挽联，还有后一众明字大木牌，便认得了来。

儿与银荷也顿足来观望，儿认得那个明字，方心中有所猜疑，被简家相公一语破，坐了实。等得那行队伍行过前，儿却见得是有两樽棺椁…

徐氏数日未曾过东屋门了，因得天儿太冷，月里怕受了寒。见得今日光和煦又是无风，才让银荷扶着来院里稍稍走动。银荷却是耐不住的，方走了几步，便不住嘴了，与阿娘说起来今日东街上见着的大白丧事。

“可果真是有报应么？都说他们明家里贪赃，现如今才一会儿的功夫，便没了两个大官爷…”

“那送丧的队伍，跟小银山似的，听闻好些大官儿都来了。”

“是那明大都督府上的。前阵不是祠堂失火，发现的就该是那大都督的尸首，今儿过了七，果来殡了。只是，连着那府上的老侯爷，也一儿没了，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神佛的怵…”

“那活阎王，听闻被人刺杀，死在了我们简氏宗祠墙角。寻见的时候，尸首都烧焦了。”

“怎这么不巧，大过年天的。一死了两个。”

儿没问多要铜钱，直将最后一个葱馅儿的递了过去。以往杨三叔与毕大叔同在船厂里活儿，便是这儿的常客了，儿自问起，“可有我毕大叔的消息了？那大船去了那么久，怎也没个儿信儿回来。”

儿手里动作麻利，将将打好一碗酸汤粉儿，便被杨老三接了过去。杨老三闻得那酸汤味儿，方咽了，又见得一旁客人手一张的饼来，忙问儿：“诶，那是什么？”

“来，来一个。”杨老三忙从怀里掏了银钱。

儿心中正几分闹腾，气便就重了些：“官场里的事，你我能知多少，不过是人家传来的，你便轻信了？嘴可是在自己上的，不住了，惹祸上，且莫牵连了徐阿娘。”

银荷被她这么一吓没了声儿。一路行回来梅竹小院，却也不见儿说一句话。只觉今日的儿有些让人怵怵的…

小车上纸包好的米饼，一会儿的功夫，就剩几个了。儿指了指，“过年在家新的五味米饼，三叔要不要尝尝？”

米饼自：阁老饼。

儿笑着照办了，收了银钱，方招呼着人去一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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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那漂洋过海的事儿，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不定是船上接了别的大买卖，多行了一程远路。你让家里别多心，再等等。毕大海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的！”

银荷不不愿挪动了步，边帮着推车，边念念有词。

一行丧行大殡，为首的环明黄加，一认得是自皇家，由得的蓝衣大太监亲自护送。彩棚搭，和音奏乐，浩浩上了东街。先前佛铃叮当，经语；尾后家眷哭泣切然。四旁护着几大轿，皆是朝堂重臣亲自前来送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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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三说着，咬一米饼，“诶，这个好吃！”说着，又扫了一小车上剩的那几个，“都给我包走吧，船厂里好些人饿着肚上工呢。我去给你卖几个去！”

银荷也听得了，“阿娘，我去里看看。”

银荷话没落，便见儿端着菜从厨房里来，忙一把收了话。徐氏正要招呼儿，却听得一旁绣房里，重重一声响，似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还有，皇帝都亲自写了挽联，让里的大太监来护着。”

“哎，成京候就这么薨了。”

《养小录》：糯米淘净，和，粉之，沥。计粉二分，白面一分，其馅随用，煎熟。

银荷还在听着闹，儿自拉了拉她，“我们快回吧，徐阿娘该等着了。”她忽的有些担心起二叔。

“另一个是谁？”

银荷今日睡了个懒觉，等得儿快收担儿了，方来清今日的银钱。二人正打理好，正要一儿往回走了。东街上将将乎起来的人声，却被一声声佛铃唱经打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