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汤在炭火上煨了整夜,天明的时候,蜜儿再用大火煮开了一道儿,方与牛肉、粉条儿、米饼一起,装上小车出了门。
银荷今日却早早就在厨房门口候着了,见蜜儿出来,忙跟上了些步子。徐氏昨日便叮嘱过她了,日后不论是朝食还是茶点,她都得盯紧了银钱。与其之后再问蜜儿要,不如早早就收回来自己手里。
平日懒散的人,今日生了性儿。蜜儿不稍多想,也知道银荷图什么,她眼色也没多留一个,便推着小车往外去。
方行出几步远,便听得身后银荷一声轻弱的尖叫,随之便没了声响。
蜜儿没回头,嘴角扬起笑意,接着往甜水巷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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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着窗棱洒进来绣房,在银荷面上扑出两道光影,感受到些暖意,银荷方缓缓睁开眼来。她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周身辣着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慢慢地她才想起来早晨的事儿。
她原要跟着蜜儿出去卖朝食的,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鼻。她叫不出声来,那人气力大,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气门,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眼前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银荷这才看到,自己是被绑在绣房的柱子上的。身上那些辣疼,都是被麻绳捆着的缘故。忽的一缕亮光,照得她眼睛直疼,她本能地躲了躲,方看见得那亮光来处有人坐着。
“醒了?”
那人声音挑着,似是好奇。银荷认得出来是谁,腿脚便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二、二叔…”
“你、你绑着我做什么?二叔…”
那人声音不紧不慢,“让你偷偷懒,睡个好觉。没有别的意思。”
话刚落下,银荷又被那道光闪了一下。她这才见,二叔坐在暖榻边上,手里玩弄着个小刃,不过手掌那么长的。刀刃锋锐,遇着窗外阳光,便三番两次反来了她面上…
还未来得及害怕,便见二叔起了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忙挣扎起手脚来,可被绑得死死的,越挣扎越疼。“二、二叔,我没跟别人说你的事儿,一个字也没敢提。你饶了我吧,放我出去。”
“还不是时候。”二叔声音里分明没有一丝感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得他缓缓靠近,到了眼前,身形入高山一般将她压在阴影之下,那张脸冰冷至极。手中的短刃又朝着她面上伸了过来。
银荷眼泪都吓出来了。“二叔,你有什么让我去办的,便直说了吧。我一定好好听话。别、别拿刀…”
明煜手中短刃,在她面上划棱了两下。他用刀有道,即便是眼睛看不见了,凭着手中触感便知分寸。没出血,便就是两道儿红印。
“镇抚司里,盛行剐肉之刑。将活人的肉片成薄片,一片片摆着盘子里。肉色粉中有血,肥中带瘦,多好看…你若再动,我们便试试。”
银荷瞬时间半个字儿都吐不出来了。眼里滚着泪珠,都不敢眨眼落下,深怕那泪珠落到了二叔手上,万一二叔的手抖了一抖…
院子里传来小车的声响,叮咚有致,是蜜儿回来。
银荷有些喜出望外,只敢悄喊了声,“蜜儿!你、你快来。”
话刚落,耳旁便是“啪”地一声,身上的绳索竟被二叔手中的短刃挑开了。她腿脚却直发软,整个人顺着柱子直滑去了地上…
见蜜儿推门进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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