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屋里弹琴,贾敏偶尔也指导她两句;黛玉一向聪慧,很快就能熟练弹奏简单的琴曲。
贾敏见她如此很是欣慰,说起道:“我似玉儿这个年岁时,还只会跟着兄长们胡乱玩着。”说着捻起丝绢轻拭着眸眼;柳嬷嬷就端起清茶给贾敏,想是时近年关令贾敏愈发思念多年未见的母亲兄弟,柳嬷嬷伺候贾敏多年,自是了然贾敏的心事。
琰儿在暖炕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咿呀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贾敏抱过琰儿逗他,琰儿就玩着布老虎咯咯笑着。
“幸而琰儿的身子骨不似玉儿那般弱。”贾敏感慨道。
目光望向几个姑娘在屋里玩着,贾敏又有些忧愁地蹙眉。
听说扬州城外的贼匪已经被平定了,也许今年能安稳过年了。
同往年一样忙碌地置办着年末吉物;小孩子都是喜欢新年的,期待着穿上新裁的衣裳去玩爆竹,给长辈磕头拜年后还能得到压祟钱。
平日贾敏就让乳娘将琰儿放到上房和姐姐们一起玩。琰儿向是乖巧,又有乳娘丫鬟在旁照看着;嫣玉、黛玉和客居在府上的庄慕如故在屋里弹琴写字,倦了就过去和幼弟玩一会儿。因贾敏忙于府务,还有年关的人情往来安排,就让他们姐弟无需日日过来正屋问安。
庄慕认真跟着嫣玉学画画,倒也学得像模像样的。
到年夜时,得了压祟钱的孩子们抱着荷包在院里放爆竹,乳娘也抱着琰儿站在廊下探看;琰儿也不怕爆竹响后火光四射,就咧开嘴欢喜地笑着。乳娘本还怕会吓到琰儿,要将琰儿捂在怀里;琰儿就不乐意了,闹腾着扭过头去看。
乳娘只道稀奇,说琰哥儿倒是胆子大,和别的孩子都不同,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林如海从官衙回来给孩子们买了庙会的冰糖葫芦,黛玉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来逗琰儿;琰儿凑过去嗅了嗅就想要伸出舌来舔裹在外面那层亮晶晶的棕红色冰糖,结果就眼睁睁看见姐姐当着他的面将冰糖葫芦吃了。琰儿定定看着黛玉,然后小嘴一撅哇哇大哭起来。
嫣玉是在旁边看着他们姐弟,等听到琰儿的哭声才过去。
琰儿泪眼婆娑,看见嫣玉和黛玉长得也差不多的模样,就哭得更厉害了。
乳娘连忙抱起琰儿哄着,好不容易才把娃娃哄好了。
“琰儿那么小,可不能吃冰糖葫芦!”嫣玉也教育着妹妹道。
“我只是想给琰儿看看冰糖葫芦。”黛玉委屈地咂咂嘴。
“小孩子最经不得逗了。”嫣玉苦笑起,就将自己的那串冰糖葫芦也给黛玉,“我不爱吃冰糖葫芦。”
看见妹妹轻咬了一颗鲜艳欲滴的红山楂,嫣玉觉得也挺舒服的。
林如海答应等上元节带妻女去看花灯,嫣玉想起去年上元花灯发生的意外;虽是期盼着能够出府玩,又不由忧心。
大年初十,庄家突然传来书信,说庄老太太忽染重疾,寻八姑娘回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闻此消息贾敏亦是大惊,忙让钱管事安排马车,钱易媳妇陪庄慕回去。
想来庄家家仆也进京向庄大人传消息了,听说庄老太太这病来势汹汹,恐怕也撑不到庄大人回来相见。庄慕被送到扬州后就是被庄老太太养在身边,虽然她并非真正的庄家女儿,庄老太太也是将她当做亲孙女般疼爱有加。
庄慕走后次日,倚烟取了浆洗好的衣裳回来,将庄慕的换洗衣裳折叠好一同放在木柜里。
突然她摸到包裹里似乎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取出来看却是一根木签。
“姑娘,姑娘。”倚烟便将木签交给正在炕上看书的嫣玉,“似是慕姐儿落下的。”
“花签?”嫣玉接过看了一眼,与在书院里她们玩的花签确是一样的,但上面绘的花却是眼生,就向倚烟问,“倚烟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倚烟亦是不识,倒是旁边的倚月瞥了一眼就说:“这应是昙花,在深夜开花;姑娘睡得早,是没见过的。”
嫣玉记得在书上见过关于昙花的记载,略微有些印象;昙花是薄命之花,花开深夜,转瞬即逝。
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嫣玉已是觉察恐是有事发生。
庄老太太在正月十四亡故的,庄大人一家从京城回来奔丧;然而当晚又传来消息,庄家八姑娘庄慕急病而亡。
听到庄慕的死讯时,嫣玉全然愣住了,黛玉难过得拉着姐姐的衣袖默默落着泪,低声呜咽着:“姐,慕儿,慕儿真的······”话未出口,已是泣不成声。
嫣玉紧紧拉着黛玉的手,也不知道到如今应该说什么。
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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