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到家中也是平日无聊,她就搜寻着尚且记得的一些仙乐反复弹奏着;离恨天上的乐曲不免都带着几分飘飘然的意味,闻之若羽化而登仙,更能涤去烦扰忧愁清心静气。
这发现只让嫣玉更觉得可怕,看来警幻仙姑仍是贼心不死;之前贾怀着琰儿时就将断魂草到了贾的院里,如今又是故伎重施想要谋害琰儿。若是再迟些时日发现,恐怕琰儿就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回见琰儿又已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嫣玉让黛玉去了手炉,趁这档就悄然用几丝灵气窜琰儿检查。
显然是琰儿的存在阻碍到了黛玉的命格,连同她的存在也是黛玉命格走向的一大阻力;于是警幻仙姑才会试图让泽兰仙将她带回离恨天上,再让琰儿夭亡,好成全了她的谋诡计。
有时候有些话说得多了,也就连她自己都信不疑,好似确有其事这般。
只是如今琰儿的形也是拖不得了,还是尽早解决了才好。
看见黛玉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嫣玉就拍了拍她的手安:“别太担心,琰儿会没事的。”
黛玉仍是认真听着,许久才展颜轻笑:“弹得真好!”
嫣玉也是抚着琰儿怜惜不已,便招来娘问琰儿形如何。
渐到年关,府上如故忙碌起来。
嫣玉便坐到琴案后,闭目沉思半晌,才依着记忆中的曲调落指弹奏。
“好啊!”黛玉愉快地应了。
贾让前院的冯翼先京打扫好京中的宅院,那宅已是空置了十多年,平素只有林如海回京述职时暂且落脚小住几日;如今举家归京,就让冯翼先过去。
庄慕年少早夭,那个曾经与她们谈天说地的姑娘如今却只能眠地。自从知晓庄慕夭折的真相,嫣玉就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明了;若当初她在凉光寺尚且能救庄老太太和庄慕祖孙,可惜最终的结局便是死亡。
黛玉看见幼弟如此也很是难受,给琰儿掖着被。
果然是如她所忧心的况,琰儿突然病重并非是寻常风寒,而应是服用了断魂草。只是断魂草的量微乎其微,才让琰儿未有直接丧命;如今让她发现了,便自是还有办法挽救。
嫣玉就取来纸笔照着印象中的曲调写来,教着黛玉弹奏;黛玉学得很快,再听嫣玉复弹了一遍,便能完整地弹奏来了,嫣玉听着也很是欣:“玉儿果然天赋异禀。”
黛玉好奇:“那是怎么样的?”
大夫只说应是得了风寒,开了几幅药来煎了吃,却仍未见起。琰儿躺在榻上脸惨白惨白的,看见嫣玉和黛玉才气声微弱:“,我难受!”
却在回京前夕琰儿突然病了,贾只得让林如海先行回京,她和孩们留在扬州待琰儿病愈再启程。
《黍离》的曲调是悲沧的,正如世代传的黍离之悲那般撼人。
嫣玉最怕的也就是这句话,她能从哪给妹妹找这本书?只托说是偶尔听来的。
嫣玉还有些牵挂地回望向琰儿的屋,若有所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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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觉这些仙乐用寻常琴瑟弹奏亦有离恨之味,嫣玉便乐衷于此。
黛玉骨弱,虽然这些年稍稍养好了,却也仍比同岁的小姑娘孱弱些;有了庄慕夭折的前车之鉴,嫣玉更是小心护着妹妹,不敢有半分差错。
黛玉怯地低轻笑:“这些曲调都是极好的,只是从前却从未听过,是从哪看来的,也让我去看看。”
“我教给你,如何?”嫣玉笑地向妹妹问。
想起庄慕,嫣玉的心也郁了几分,隐隐心酸难受。
可怜琰儿尚且这般年幼,便是这般多灾多难。
黛玉听话地:“我信的。”
“。”黛玉捧着手炉来,嫣玉才起和她一同回去。
平日妹妹都跟在边,她也没法给琰儿用灵力洗涤去断魂草的邪气,想来只能是寻合适的机会再独自过去一趟,调开了一直守在琰儿旁的娘,她才好行事。
“!!”黛玉的呼唤打断了嫣玉的沉思,嫣玉才回过神望向妹妹:“玉儿,我隐约记得从前听过《黍离》的曲调。”
只是琰儿这病却是来势汹汹,令嫣玉想起黛玉三岁时那场怪异的病。
老宅这边的仆也不能全带去京城,贾又了几房留在扬州看守,再整理好钱帛财一同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