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玉沉默。
对面正是甄家的船队!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甄家四,有些奇怪。”黛玉拉着嫣玉的胳膊贴着她轻声说。
“听说甄家四自小是在甄老太太边的,又不是与甄太太一,许是甄家四还有些拘谨了。”
想来这还是黛玉初次离开江南去到这么远的地方,又是想到恐是再不能与扬州那边的姊妹好友相见,不由怅然。
嫣玉这样说是不想让妹妹多想,却禁不住更加重了心中的疑惑。
既是牵扯到了前朝庙堂之事,还与帝储相关,就算是分毫小事也是泼天的大事。
她仔细听了母亲和甄太太说话,据说甄太太京是走亲戚的,缘由也不甚清楚;初时她看见甄婧就有一无以言喻的怪异由心底而生,甚至于有一可怕的怀疑冒起——这个甄四姑娘当真是甄太太的女儿?这世向是不安生的,既然庄家能悄无声息地收了东安郡王府的二郡主在府上声称是庄史氏所的八姑娘,为何甄家就不能收一个假的四姑娘留在府上再图日后?
想到这些事,嫣玉又觉得心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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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艰难沉思着,又听见边的黛玉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黛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犹豫着言又止;嫣玉听着不由追问:“怎么了?”
黛玉忧心问起:“母亲可有恙?不若请个大夫上船来看看?”
“惊着姑娘了,听甄家的人来说是夜里风大,一个婆不甚落了中,已被救起来了,都无事。”逾白问了准信才回来向她们禀报,“姑娘安心睡吧,不会有事的!”
到午夜三更,在外面小寐的倚月来给炉换了炭灰,嫣玉听到动静也假作未知。
嫣玉躺在榻上安静地想着,听见旁边黛玉的呼声逐渐平稳,应已是安然睡;嫣玉却仍是睡意全无,只是闭目假寐,想着也不至于待明日起来脸太难看令母亲担忧了。
嫣玉便染起笑意拉着妹妹的手:“父亲调回京中,京都是最繁华之地,与扬州都是不同的。母亲说,以后我们还可以和明、李家三个,还有英莲妹她们书信往来;明一直惦记着京城北门楼的七夕灯会,我们还可以将灯会画来寄去给明,权当给她个念想了。”
贾看见女儿懂事乖巧,很是欣,只是笑摇摇:“没什么大碍,午后再小憩半晌便好了。”
“哪里奇怪了?”嫣玉确也觉得甄家一行很不寻常,但见妹妹也这样说就想听听她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林如海此次调回京中,究竟是祸是福?
甄家是晋王的母族,此时甄太太京未必就只是为了探亲,兴许还有别的意图?
上次在南院学堂与穆莨见面时,穆莨让她帮忙将那封信给忠靖侯世史瑾,这封信她如今也好好地带在边。
嫣玉不安心,便越发觉得这诸多的事密密麻麻织在一起很是古怪。
黛玉被声响惊醒,嫣玉也就势起来,唤了逾白来询问外面究竟是如何形。
却骤然听闻窗外传来一声重落的声响,透过窗纱已是看见黑夜中的世界被火光照得通明,应是从对面的船只映过来的。
黛玉安静听嫣玉说着,才:“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她们吗?”
在贾吃过早饭,嫣玉和黛玉便带着琰儿过去玩,好让贾能好生歇息半日。
“甄家四一直跟在甄太太边,却不似母女般亲厚,看着很是别扭。”黛玉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所见诸多,自是觉察甄家母女的怪异之。
嫣玉尤有些不安地朝窗外灯火通明张望了几,就依然与黛玉一同躺蒙上被褥。
这倒是一夜无事到天明,次日姊妹俩洗漱更衣后去贾屋里,看见贾脸微白显然也是没睡好。
在听了黛玉那话后,这怀疑更似风野草般疯狂蔓延开,再也收不住了。
只是嫣玉却莫名想起了许久未见的穆莨。她只知穆莨、赵岳和徐家的一众人在图谋大事,而她锐地察觉到她父亲林如海也一定掺和来了;如若他们大事得成,徐家不但会门楣兴盛且更胜往日,但若失败恐怕就是灭之灾。
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回扬州了?”黛玉挨着嫣玉,沉默许久才小声地问起。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世事万变,明日如何都尚且是未定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