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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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地在旁相陪到暮时，文家来人接文晴远回去；诸女才逐渐松懈来，也纷纷辞去。

便听丫鬟扬声禀报：“文六姑娘来了！”

柳宁安才温婉轻笑：“文前来，真让我好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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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安带着林家姊妹去后院看望病中的柳大徐郁昀，先到后院拜见了掌家的大太太。大太太很是和蔼，听闻她们的来意目光也愈发柔和，就让边的家媳妇陪同她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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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姊妹在清平寺见到徐郁昀时，她还是面红，到如今竟是面容惨白瘦削，很是神不济的模样。

嫣玉黛玉跟着柳宁安到屋里，就闻到一重的药味铺天盖地袭来，厚重沉闷的幔帘将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见外边丝毫光亮。

抬眸看见她们来，徐郁昀才惨淡的笑意：“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璨，若天光乍现，连鬓上的金钗银盏都荧光黯然。

“姑娘，这边来。”徐郁昀边的蔡妈妈带着她们到里屋，正看见大丫鬟侍候徐郁昀吃了药。

“我只怕是见不到五妹最后一面了，但五妹定能明白我的意思。”郁昀缓缓舒一气，目光仍是望着嫣玉和黛玉，神似乎在笑着，“嫣妹妹，玉妹妹，我还记得上次见你时是在清平寺；清平寺后面的绿开了，是从前五妹最喜的，五妹定是还记得。如果你们见到五妹，一定要帮我告诉她。”

文晴远也只同柳宁安说话，倒有几分从前甄妍的自傲，却又似与甄妍不尽相同。

“大嫂嫂，我同林家妹妹来看你了。”柳宁安在塌边与郁昀轻声说。

如今文家涨船，文晴远是文家孙辈最受的姑娘，如今京城之中谁又还敢见罪于她？偏生她对柳宁安却异常，令柳宁安满心揣揣不安。

走过九曲回环的廊，听见柳宁安也是唉声叹气着：“大嫂嫂本来也是好好的，如何突然就这般了！”

几个姑娘也都细声慢语地说着话，生怕喧闹吵到文家姑娘，招致了无妄之灾。

理国公府并不比荣国公府小，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守院的丫鬟看见她们就矮行礼，家媳妇说姑娘带着大的表妹妹来看望大了，丫鬟才去禀报。

黛玉以为她是挂念着郁明，便：“明在家一切皆好，二表不必挂心。”

“你们有心了。”徐郁昀很艰难才攒起气力，又是掩一阵咳嗽。

案上燃着一盏油灯，发微弱的光亮，在昏昏沉沉的屋里也显得更是沉闷死寂。

纵使郁昀与郁明妹好，可毕竟还是隔着一房的堂妹，况且郁昀又是已阁的姑，说这些话也是不合适。

文晴远明媚笑着：“宁安妹妹，恕我来迟了，你不会怪我吧？”她笑意盈盈，莲步而来时像一团正在疯狂燃烧的烈火，正要将她们都吞噬殆尽。

“文姑娘愿赏脸前来，已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柳宁安尚未说话，柳二已开。

“二表。”嫣玉上前半步虚扶了一徐郁昀，指尖摸到她的脉象，不由蹙起眉；徐郁昀的脉象虚浮无力，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之相，看起来也并非病痛或是中毒，果真是似大夫所说是忧思成疾所致。

徐郁昀又咳嗽起来，摇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已是很多年，未见过五妹了。五妹幼时最，最是亲近我的，可惜我却再也看不到她，看不到她披上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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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媳妇听着就好声劝：“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兴许大再吃两贴药就好了。”

柳宁安却已是神缺缺，显然文晴远的到来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蔡妈妈连忙给徐郁昀顺着气：“大，您好好歇着，五姑娘的事还有大太太心着呢。”

“宁安妹妹，这酿都是与别人家不同的。”文晴远端着杯盏笑说着，柳宁安只得陪她说着话。

因着文晴远的到来，她们去房赏自是不成了，又回到屋里重新摆上果酒心继续宴饮。

徐郁昀顺了气才继续艰难开问：“妹妹京前，可曾见过我五妹郁明？”

原来是文尚书孙辈的六姑娘，闺名唤作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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