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见她们突然互相捧起来,就轻快地笑起:“宝,玉,你们还这般自谦着,可真让我自惭形愧了。”
“玉莫要再扯到我上!明明是你与宝的事。”湘云气得转过只喝着冷酒。
薛姨妈叹息:“却是多年未见了。”
然而宝玉却突然不满地拉脸,语气显然不悦:“你才小小年纪,如何就这般想了。”
“李氏向来是明事理的人。”贾政提起儿媳妇,也只这般说。
今年的乞巧一如往年旧例,本也无甚新意,只因薛家到来才闹了几分。
嫣玉看着她们,心中五味错万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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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染上笑意:“早听说林姑爷和姑太太识古通今,两位小也是博学多识,如今相见便知果真是不同凡响的。”
笑向离她最近的嫣玉问起:“林大姑娘,听说你们从前是在扬州的?那可是人杰地灵之。”
湘云便:“二哥哥也该听叔父的话,莫让老祖宗担心了。”
院里挂上了灯笼,映得夜里一片橙黄。
“从前在家都是这般喝的,如今听姨妈说了只觉豁然。”湘云听着薛姨妈的话才恍然认真说。
想着薛姨妈与她早逝亡夫好,嫣玉唏嘘,也同薛姨妈说起:“不知姨妈可喝过扬州的青叶酒?青叶甘醇,是扬州第一酒。”客行之人路经扬州,必带一瓶青叶酒归乡;薛姨妈的亡夫是皇商,往来南北。
宝钗和黛玉、湘云正在说着话,骤然闻说母亲的话才回笑说:“林二妹妹谈吐不俗,我见着也真真是喜。”
贾疼惜地抚着李纨:“我们不过是了这牵线的中间人罢了,都是亲家老爷疼惜外孙。”但这话也只能同李纨相说。
宝玉跟几个姑娘接不上话,也与薛姨妈说着:“没想到姨妈和大表妹也能说起话。”
“从前我曾跟我家老爷去过扬州,一派光景繁盛。”薛姨妈似有怀故之意,轻笑。
李纨望着幼,神也愈发黯然:“姑母的意思我明白的。兰哥儿日后若能有息,必不会忘记姑父姑母的恩。”
嫣玉和黛玉也过来问着湘云,却是不知发生何事。
“云妹妹怎么了?”宝钗听到后声响,回就看见湘云低的模样,连忙取绢帕给她拭泪,不由有些埋怨地向宝玉,“宝兄弟这又是怎么了?云妹妹年岁小,你如何不能稍让着她些!”
她们一同到后院,宝玉也跟着她们来。
“我哪能拿你的东西!不过是心觉怀旧罢了。”薛姨妈婉言相说。
薛姨妈见湘云喝了冷酒,就唤同喜过去给湘云酒:“冷酒伤,要温了酒再喝。”
薛姨妈望向湘云的目光越发和蔼,一副慈母之态。
宝玉突然很尴尬的神,只支吾着说:“也没什么了。”
宝玉向是见不得女孩落泪,见如今这般便有了悔意,连忙说:“好妹妹,都是我不好,你可莫要哭了!”
嫣玉便:“从前凑巧在古籍上见过青叶酒的方,不若我便借献佛给薛姨妈,毕竟在我手中亦是无其之用暴殄天了。”
“宝这般称赞,可真让我愧不敢当。”黛玉笑低轻声,“宝也是仙姿不俗玉颜冰清。”
“我——”湘云只觉得很委屈,毕竟她也并没有说错什么,却就被他怨怼了,方才心的喜也便然无存。
嫣玉严防死守地和黛玉走在一起,故而是湘云稍落后半步同宝玉说着话:“二哥哥,我听三说前段时日你受伤了,如今可好了?”湘云向来是直,想到什么就说来了。
“姨妈唤我嫣儿便是。”嫣玉盈盈笑起,语气温,“从前父亲外调扬州,我们弟都是在扬州生的,还是去年才回到京城。”
琰儿和兰哥儿还在一起玩的,贾拉着李纨说话,如今想来也便有了几分唏嘘之。
这边刚吃过了宴,就听见外面罗妈妈禀报说大爷过来了,薛姨妈便吩咐宝钗:“你同几个妹妹去后院玩。”薛蟠是外男,自是不能与林家姊妹还有湘云相见的。
黛玉狡黠一笑:“想来是我们未顾到云妹妹。”
林如海陪着贾来荣国府,就在前院同贾政说话,也是为了兰哥儿学的事。贾政略一思索就答应了,至于史太君和王夫人尚未知晓,贾政就让林如海不必担心,兰哥儿平素都是在李纨边,论来也只有她不舍得独远行。
湘云瘪瘪嘴想要再说什么的,却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