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太太正在为你说着亲事?不如我遂自荐一,让林太太看看我行不行?”穆莨一本正经地说,以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穆莨都很诧异:“薛姑娘可还曾说过别的话?”
穆莨却似错会了嫣玉的意思:“无风不起浪;便不是文家动的手,也定然是和文家有关系。我记得当年庆都郡主亡故一事便很是离奇,如今细想起还当真是不寻常。”
穆莨又说起:“如今朝堂上尚且未安定,皇帝却已是病重。只怕皇太孙压不住朝上那群心怀鬼胎的老家伙!”
“星君,你相信我,月老会被气死的。”嫣玉冷静来,抚着角不存在的皱纹,故作很沧桑的语气。
嫣玉倒不知对穆莨是怜悯或是无奈,毕竟历劫一世又是一番戈。
穆莨收起荷包,应:“你放心,这次决不让文氏有翻的余地。”
忠靖侯夫人文氏年少时在诗宴上曾见忠靖侯,钟倾慕,甚至为了忠靖侯誓死不嫁。
皇太孙姜羲是穆莨的亲外甥,他自是要为皇太孙仔细筹谋。
见穆莨语气认真起来,嫣玉才屏息:“什么?”
青荷荷包被用青荷绣封了,细密的针脚合得整齐。
若文家为将女儿嫁忠靖侯府而买通大夫使毒计谋害死了庆都郡主,那史瑾还真是可怜!
“近日我听说过一个传言。”嫣玉尚且犹豫着才说,“当年忠靖侯的元庆都郡主,其实是被文家害死的。”
“月老可不着神仙的事。况且他月老庙里红线密密麻麻,也够他劳心劳神了。”穆莨很是不以为意,不过嫣玉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确实有理,神仙凡打架的事都是归司命神君的。
嫣玉说薛洛的意思似是和史家有关。
“如此,万事便拜托你了。”嫣玉思来想去,也只能寄希望于穆莨。
听他这般真意不明的话,嫣玉实在是忍不住为他了一把冷汗。
倒是提到了史家,嫣玉连忙将薛洛成亲当日给她的那只青荷荷包取来给穆莨,与他说了因由原委。
神仙凡历劫还能带着记忆回转世,于是天璇星君算一个,嫣玉又算另一个。
现在文氏已经被忠靖侯禁在院里不得,自是再不能兴风作浪;但嫣玉仍是不放心,对于像文氏这人必得是永绝后患才能放心。
穆莨巧如簧地告诉嫣玉这其中好,况且他们二人都不愿和尘世姻缘有所牵连,这就是最稳妥的选择。
穆莨沉默,许久才再开:“对于我们来说,这不过是凡尘一世;可对于别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一生。”
嫣玉连忙向穆莨谢,穆莨捻着红豆簪挑她发间,尤是轻声说起:“其实,今夜我来还有别的缘故想与你相商。”
嫣玉惑然,还是发间的红豆细簪递给穆莨。
嫣玉的表顿时僵住了,努力试图从穆莨脸上寻到几分破绽,最后才犹豫地问:“星君,你是不是门前被驴踢了?”不然穆莨得是多不正常才能说这样的话。
“你猜对了!”穆莨匆匆看了一遍信,就抬告诉嫣玉,“薛姑娘说,正是文家二房的四夫人所为。当年庆都郡主得了风寒,文四夫人买通了老医生边的小厮调换了药,谋害死庆都郡主。文大夫人为嘉奖文四夫人的贡献,于是应允将她的女儿嫁忠靖侯府。”
穆莨用细簪挑开绣线,合的荷包才端倪,藏在荷包里的是一封信,信中字句都是用腊梅线绣。
略一思索嫣玉就向他:“那你想要怎么?自古以来周公都不得好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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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钟于忠靖侯,为了慕的人愿终不嫁,这倒并无不妥,若在寻常说不定还能得个痴女之名,日后在戏文中也是芳千古。可偏偏忠靖侯已有妻室,文氏也是门的官宦小;无论是忠靖侯为她停妻再娶或是她不顾家中姊妹姑侄委妾,都是要为人所鄙夷的。
嫣玉心五味陈杂,只能暗慨文家当真是龌蹉无耻。
或者文四夫人敢谋害庆都郡主就是为了她的女儿。
“听说你妹妹和史家小定了亲?”穆莨想起此事与嫣玉问起。
穆莨仍是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毕竟我们和他们都不一样,不是吗?若说此生必须要成亲,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穆莨翻看着荷包,就抬眸望向嫣玉:“可否借你的簪一用?”
尽是如今文四夫人谋害了庆都郡主,文氏成为了忠靖侯夫人,谋也终有败之日。
嫣玉被他绕得有些脑胀,迷糊就觉得似乎是这样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