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一旁气得冒烟的紫袍男,嵇桓不疾不徐地沏着茶道:“不知叶督公找上我物外楼所求为何?”
叶淮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平康二十一年,陈王借戎狄之力发动兵变,杀父弑君。明华太子携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南逃。途中,太子妃诞下了一位男孩儿。当时追兵紧跟不舍,为了孩子的平安,太子便将孩子寄养在一个农户家。打算等家国安定之日,再将皇孙接回。”
闻言,先前还一脸愤懑的紫袍男不由一滞,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嵇桓顿住了沏茶的手,抬眸看向叶淮。却见对方没有停下,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明华太子领着一干老臣,花了近一年的时间铲除逆贼,还于旧都荣登大宝,改号天启。之后又花了两年的时间驱除戎狄。待一切平定之后,天启帝欲寻回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然而重新去找寻之时,那家人已经不见了。因为麟儿不知所踪,且之后一直无所出,郁郁寡欢之下,皇后便薨了。没多久,天启帝也因为积劳成疾跟着驾崩了。”
紫袍男双唇紧抿,神情有些严肃,他不明白叶鸿福一直说先帝的事是为了什么。
“因为先帝除了流落在人间的小皇子之外并无子嗣。于是皇位便落到了先帝之弟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头上。”
说到这叶淮顿了顿,微微一笑道:“从平康二十一年到现在,算算时间,应该也有二十三年了吧。”
听完他这一番话,紫袍男子的面上已然是一片沉寂。而向来自诩超然洒脱的物外楼楼主嵇桓的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嵇桓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地问道:“督公是想要找到先帝之子?”
“人自是要找的,”叶淮勾唇笑了笑,“只不过咱家寻你们物外楼也不单单只是找人这么一桩事。”
嵇桓忽的一顿,就见叶淮放下茶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楼主可知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急病吗?”紫袍男接话道。
“不是。”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瓷器轻碰声,低柔的男声传入耳中:“先帝是死于中毒。”
紫袍男:!!!
嵇桓拧了拧眉,“督公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叶淮也终于不再兜圈子,莞尔一笑:“咱家想让物外楼对外散布消息,先帝是被当今圣上毒死的。”
话毕,在场的两人身躯一顿,表情好似被打翻的颜料桶,精彩的很。
倒是嵇桓率先反应了过来,淡声道:“督公玩笑了。”
叶淮笑容未改,“咱家从不拿大事开玩笑。”
嵇桓没想到叶淮竟然不按照他给的下台阶走,不光不走反而还把台阶都给拆了。这下想装傻都不行了。
沉默了片刻,他正色迎上对方的目光:“叶督公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敛却笑意,叶淮正色道:“咱家自然清楚。”
嵇桓拧了拧眉,“既然清楚,那么叶督公也该知道物外楼乃江湖门派,不参与天家政事的规矩吧。”
“只是让楼主借物外楼的势力传个消息罢了,算不得参与天家政事。况且……”就见叶淮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紫袍男道:“嵇楼主都已经和皇室中人结为好友了,此时再拿这个理由来堵咱家,只怕说服力有些弱吧。”
“您说是不是,渭南王殿下?”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讶异的神色。
惊讶过后,两人神情各异。相比较嵇桓的紧张,紫袍男子看上去倒是比想象中淡定许多。
见被人拆穿身份,他倒也懒得伪装,只大大咧咧地往后一摊,饶有兴致地看向叶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叶淮没有多言,只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他腰间刻着渭南二字的白玉龙纹佩。
见状,对方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
他怎么忘了呢。
这龙纹佩,司徒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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