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下）(2/4)

不大的院里，只有楚言无措的声音。他神恍惚，忽然涩地低笑了笑，嗓音莫名地颤抖起来，“孤，孤是说笑的，啊？以前的时候……很久以前的时候，你我不也常开玩笑的吗？你，你不会……不会是当真了吧？”

没有回答，当然没有回答。

想来很奇怪，楚言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不要墨刃，即使再烦心，再厌恶，甚至在墨刃刺杀白华时有过恨意，也从来没有想过彻底“不要”他——把这人逐九重殿去。

他是不是说不要他了？

以墨刃的，或许真的就当真了呢？

楚言又去摸墨刃的手，冷而僵着。他想起影雨的哭喊，你是不是很冷。

只一个字，她便再也说不去了。秋槿呆愣地捂着嘴，满是无法置信的神。

明明知这对于墨刃来说是最重的惩罚，也从没用这个去威胁过他。

“扔……”

暗似的焦虑漫上来，他不敢继续想去了。他怕一旦继续去想，他会发现自己错了，一直都错了。

这好像是一个底线，亦或是最后一承载着千钧重量的细丝，末端系着已经支离破碎的两人的旧谊。重没了，信任没了，可无论再怎么变，楚言还是墨刃认的主人，墨刃还是楚言择的利剑，唯有这个不会改变。

然后她的脸倏地变得惨白惨白。

他才不会信的，楚言心想。自己的气话，墨刃又不是第一次听了，怎会辨别不来呢？他不是一向最懂他这个主的吗？

楚言痛裂，他摇晃着站起来，寻觅什么似的四顾着。他渴求有一个人，能祛除他的这不安，令他冷静来。

扯她，急切地促，“他最后听到的，孤对他说的话，是什么？”

他再次看到了墨刃惨白的脸，枯槁的黑发，瘦弱的上满满的伤疤。

那人，是谁？楚言低低□□着皱起眉，单手扶上了一侧太，到一阵阵眩，脑中一片天旋地转。

楚言踉跄地后退几步，忽然转，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后，秋槿压抑不住的哭声传来，在耳畔缭绕不去。

周围有的是一片夜的黑暗，还有横在前的尸。秋槿不在，四位影护法不在。然而大脑一片混的楚言依然在凭着一多年来的习惯寻找着一个人，那个不何时都沉默地陪伴在他边的人。

上——没错，就是一刻，楚言上就要想起来，这个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他边的人是谁了。

白华一手执着楚言的手，一手将白布轻柔地盖在墨刃的

而今天，他说了什么？

他一定很冷，还很痛，很累，很难过……难过到即使是墨刃也受不住了，然后就这么安静地死去了。

轻柔的声音，沁人的清香，令楚言几乎炸开的焦躁的心忽然间归于平静。

他相信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那人也只会如往常一般，无奈地摇苦笑一，然后把一切烂摊都收拾好……

可是……可是……那时自己说的那么绝，他、他又被伤的意识不清……若是，他真的当真了呢？

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住了楚言的腰。

若是他当真了呢？

影雨已经不在了。十分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楚言脚步不稳地撞开门来，息不止。

“楚大哥，你果然在这里……”

扔去吧。

……

在楚言心里，他可以狠狠地骂他，打他，轻贱他，默许他人也轻贱他……但是不能不要他，不能。

忽然间，大滴的泪珠从一直努力保持镇静的侍女中来。

秋槿有些莫名其妙，急忙开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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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不会是后悔了吧，楚言将摸过墨刃指节的手，放在自己开始绞痛的上，忽然想。

楚言又回到了墨刃的院。

是不是说扔了他了？

这就是墨刃一生中听到的，他的主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楚言呆愣地看着墨刃的尸，他忽然到慌：“孤……孤其实，不是……”不是真想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