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楚言笑容未散,居临地拿手指了他:“不妨事,就他了!我喜这样的。”
他站起来,目光看向小暗卫,启的语调更有力了些:“你……跟我走吧,我的贴侍卫,我的剑。”
墨刃突地心魄摇动。那时他年纪尚小,还有些懵懂着,就那么跪叩了个应:“是。”
楚言饶有兴味地探,神灼灼地望着他:“可有名字?”
“回四公,未有名字。”
“今日本公就以此剑为你赐名——墨刃。”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利刃。”
“谢四公赐名。”
他再次叩首。
谁料那楚小公却笑摇,“既已认主,今后不要称什么四公了。要叫……”
墨刃疑惑抬。夏风拂面,逆着刺的璀璨光,他瞧见他新认的小主人自个儿也摸着犹豫着,却在一刻神采飞扬地弯了眉,十分欣地:“——唔,叫主上!”
于是墨刃平静地三叩首。
他应:“见过主上。”
从此,一朝认主,一生效忠。
他的一生何其短暂,已经走完了。唯有那颗已经无法动的心脏里,未竭的最后一赤血还企图存着,存着对楚言的思念和执念。
……前世最后那段日里,也有人恨铁不成钢,骂他为何要苦守着一个昏庸的主至此。
他便说,他是一柄认了主的剑,蒙主上赐名,得主上亲锻,自当宁折不改初衷。如若主上要弃剑,他认命便是,又哪有叛主的理?
那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他甘愿倾尽一心血地忠于楚言,不仅仅是当年那一跪一誓,一个赐名。
更是因为,在那个名唤白华的貌少年现之前的日里,楚言曾是那样地赏识他,亲近他,惜他。
墨刃几乎要忘了,自己也曾是得过主上的信任的。他还是殿主唯一的贴侍卫时,主上后一步的那个位置只属于他。
那个独一无二的,离主上最近的位置。那个他永远也不可能再站上去的那个位置……
九重殿背倚天岚山,天山脚梨开遍,浩浩如雪。曾经楚言也会拉他试剑,打得酣畅了开心了,就亲昵地握着他的手腕低沉地笑:“瞧瞧,孤当年可是捡到宝了。”
也会盯着他沏茶的动作,突发奇想地问一句:“阿刃,你这样的好武功,天天被孤圈在边儿伺候孤的活计,委不委屈?”
不等他慌忙否认,又兀自摇叹:“可惜孤还是喜你,别人都用不惯。哪里舍得放你走……你认了罢。”
主上拿他当宝。
主上还是喜他。
主上习惯他,舍不得他。
那些相知相伴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