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路(2/3)

白华微笑了笑，神居然很净，倒映着刚从云间冒来的一月：“白华一死，线索便断，主人再离开中原，偌大个南疆山毒虫，楚言他们能往哪里追查去？”

手吗？

“就算白华真的暴了又怎样？楚言上的醉生梦死之毒已经，给旭剑派的污已经泼上，偶然查主人真实份的——镜楼那两个老，也被主人亲手斩杀，楚言他们纵使怀疑，也无有直接证据！”

半晌，他才声音低沉地：“……嗯，你说的，也有些理。我问你，我今日若退回南疆，还要等多久才能报仇？”

以至于燕洛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义。

墨刃握剑柄的手指不动，沉冷目光快速扫过这一带荒林。

白华小幅度地颔首，脸上重新浮现甜的笑容，中却说诀别的话语：“华儿拜别主人。待事成之日，只求主人莫忘了华儿。”

燕洛沉地将眉一拧，白华便乖巧地收了笑容，伏：“是。”

燕洛沉默了。

一次？”

白华颤声：“不是……”

“主人想要报仇，华儿就帮你报仇。”

他忽而觉得很奇怪，很荒诞。

事发突然，他无法留详细的路标，九重殿的人再快，应该也没法现在就找到这里来。

夜中，他纤细漂亮的影，此时显得有些哀伤，有些寂寞。

“至少两年，至多五年，主人大业定成。”白华肯定地回答，接着，他郑重地向黑袍人跪，“接应的人，白华已经备好，就在这郊外往东五里之地，请主人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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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树后，墨刃的神沉了一沉。

这很重要吗？

这个状况，一旦剑，他必死无疑。而就算抛开生死，他也没有把握和燕洛以命换命——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刺杀失败，毙命此地……

此时，此地，他要剑吗？

白华展颜便笑，脸颊满足地微红：“主人舍不得华儿吗？”

“……”燕洛脸庞微僵，神复杂地变幻几度，终是不自在地哼了一声，拂袖推开白华。

“……”燕洛盯了他一会儿，“你当真不随我走了？你……当真要死在这里？”

主上筹谋了那么久，只待今朝雪恨。如今见大事将成，却叫自己睁睁看着一切的罪魁祸首逃走……这事，他不到。

“不是的，主人！”白华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急切地摇，“主人不会一无所有，主人有白华，武功、前途、地位、尊严……还有家，我都给了你的！”

燕洛不耐地皱了皱眉，一摆手：“你说的容易，如今楚言等人已生怀疑，岂会轻易放过这茬？”

墨刃的手已经握了剑柄，全的骨都绷到极致，神越来越锐利，呼却愈加地悠沉。

他说的那么快，语调那么镇定，神那么自然……好像本不是在谈论自己的命，而是在说“家中没有茶叶了么，那我喝白就可以了”。

白华立刻说：“只要白华死在青就可以了！”

……绝不能让他走。

忽而，墨刃迅速飞旋的思绪一顿。

若是任由这黑袍被南疆的人接走，后果无异于放虎归山。

以及五里之外的巫咸教的接应，人数与武功如何俱不知。

后者踉跄一步，又执着地贴上去：“主人，只是一时隐忍而已……”

“更何况，盟主府之主黄天佑和他手的齐迁，早就站在了我们巫咸一边。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主人耐心再忍个一年半载，岂会找不到机会报仇呢？”

燕洛角渐渐血红，脸上肌动，“这个人，须我亲自将他的踩在脚，叫他跪地认输，再寸寸折磨死他，方能消我心之恨——”

执剑之人，剑无悔。

“方才是我玩笑……白华本该是无无心的毒，却有幸得见主人，识得人间滋味，此生已无憾，主人无须挂念。”

说罢，他又忽然垂，睫在扫一块影，脸上虽还是笑着，看起来却多少有些楚楚可怜。

黑袍人又沉默了几息，他看着白华镇定自若的神，摇摇，声音有些涩地：“既然如此……好，随你罢。”

月，那柔如的白衣少年抬起睛，正吐浸渍了毒的利字，“你想要什么，华儿有的都给你；华儿没有的，也都抢来给你。”

两个盟主府的手……擅使毒的白华……功力胜于他的燕洛……

——为什么，他居然在考虑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

“——你记不记得当初我怎么对你说的！？我说，九重殿楚言乃我刻骨的仇人，我失了武功、失了前途、失了地位和尊严、沦落异乡无家可归……落得这般一无所有的境地，全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