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主上的剑。所以他应该永远锋利,为主上披荆斩棘,灭除一切敌人。
他应该到死都一往无前,到死都无不摧,到死都矢志不悔。
墨刃剑。
他知,这是他最后的一剑。
但其实……墨刃静静地想,其实他这两辈真的了太多不像一把剑的事。
他玩舞剑,学煮茶,陪主上看梨;他服侍过主上更衣用膳,服侍过主上沐浴就寝。
剑该是冷的,但贴侍卫的时候,太冷会硌到主上,所以他也学着柔顺,虽然可能学的不太好。
他家主上脾气很挑,很不好伺候,他要很努力才能把主上哄好……甚至有的时候,他很努力了也哄不好。
但他已经很尽力了。
这一剑,以最释然的姿态穿破了夜,刃端所指的尽,燕洛瞋目执剑,脸庞绷。
墨刃隐隐意识到,这将是自己两辈加起来最完的一剑。
他有信心和燕洛同归于尽。
只要燕洛毙命,白华也不足为惧,巫咸教群龙无首不过乌合之众,他的殿主便可大仇得报,从此——
…
思绪忽然空白了一瞬。
从此……怎样?
他要他的殿主怎样?
……
青城东城门外,几人影飞速穿行。
“主上……主上!暗卫已落在后方了,您行慢些!”
秋槿额间已经见汗,她终于撑不住张呼唤,面前那段影却不见丝毫减缓。
侍女叫了两声实在叫不住,只得闭嘴不再喊了。
片刻前,发现白华毒迷了看守消失,而墨刃竟留个指路的九云玉牌孤追去的时候,她吓得魂都飞了,此刻早已心急如焚,只求墨大哥千万别事。
而主上,主上更是……
他们本来仓促调了暗卫来,也往镜楼和旭剑派那边派了人送信请求增援……
结果如今本没人能跟住全力运转轻功的楚言。只有秋槿、影电和影雨勉还能跟上殿主一影。
正这时几人前一,随后豁然开朗,前撞一片荒林小。
林间雾气缭绕,影电打一看就知不妙,焦急喊:“殿主,不能往前走了,前方有毒烟未散,让属去……殿主!?”
……
刺那一剑的时候,墨刃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好像听见楚言在很远的地方唤他的名字,这个以剑赐名的名字。
失血过多与毒素的侵蚀,让他的意识不太清楚。
墨刃不知自己潜意识里究竟想了什么,而记忆里最后一个念,还是“他的殿主”。
他剑,撞上了的力;剑锋过剑锋,反的月光溅得闪迷了;血与血相,对面一声闷哼。
他听见一声太熟悉的呼唤,痛至嘶声地响在耳畔。
“——阿刃!!!”
叮……——
墨刃脱力地自半空坠落,他睁着,自始至终握剑的手掌松开了,任那剑柄脱离五指,飞起。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视野间,他看到燕洛纵逃脱,淌了一路鲜血,血与月合为一;
赶来的楚言没有追敌,而是向他伸了手,神竟近乎绝望疯。
他还看到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