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1）(2/4)

半昏迷中，小五觉到似乎有人扶起他的脖，是凉凉的舒服的手指。

“唔……”

过了一会儿，小五听见那位大人轻轻叹息，用手轻轻的抚了一他的糟糟的发。

小五的意识在混沌中忽然冒来了这么一个念。

在他再次沉睡梦之前，小五听见了耳畔一声轻轻的笑。

这意味着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事的就要来督查，同时也意味着自己上就要完了。

脚步声由远至近。

算了算了。小五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好好享受一回从未有过的好梦吧……

病中的少年还没能反应，一刻，裂起的贴上了，是温。

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他想给自己一掌——太放肆了，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梦见大人伺候自己这样卑微的才喝。

……

心没来由地一疼，少年再也支持不住，一翻，歪歪斜斜地昏倒过去。

小五陷了一片沉甸甸的黑暗。他气息奄奄地在不甚清醒的炼狱中挣扎着，上又饿又渴，时冷时，一会儿像是被火烤，一会儿又像是溺在冰之底。

“大人……！”小五嘶哑地哭了一声，他虚弱地伸着手，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离开，只觉得天昏地暗的绝望将他淹没。

果不其然，他还没碰到那片衣角，就被握住了手腕，再又不能往前移动半分。

他跑了好几步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不对劲。折磨自己多时的渴饥饿都消失无踪，上也轻快了许多——

小五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地喝光了喂给他的，末了还大着胆在那揽着他的修手臂上蹭了蹭的脸。

前那个气息清冷的大人放他的手站了起来，毫不留恋地转，稳稳走向这柴房的门。

但是他又不舍得醒过来，不愿醒来在那冰冷残忍的柴房里独自挣扎，直到痛苦地吐最后一气。

他闭，贪婪地大吞咽着，咕咚，咕咚……清凉的如天上甘霖，渴渐渐得到了抚，上的难受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心里甚至生些轻飘飘的幸福来。

他知了，自己大约是在梦，他一定是死前梦见了刚才那个尊贵仁慈的大人。

虽然还是虚酸痛，也明显还是在发烧，但是至

毕竟，这柴房已经那么破旧，那么脏臭，再过个半年一年也就该塌了——实话说，这儿又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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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死了之后，大约不会再有人住这个鬼地方了吧。

小五“啊”地叫声，吓一冷汗，噌地起来，摇摇晃晃地就往门外跑。

这个时候他才极度的后悔起来，他太冒失了，像他那样卑贱肮脏浑发臭的人，居然也能有如此尊贵的大人愿意碰一碰他，关怀地对他说上几个字，这本该是怎样的恩赐！

这回，小五彻底地放心了，这要再不是梦，那可就太吓人了。

嘴一碰到，咙里就猛地的受不了了。已经麻木的焦渴再次苏醒，小五努力地张了张嘴，就有一温细致地倾倒他涩的嘴里。

念只是一闪而过，一刻，他就沉了一片更的混沌。

于是少年糊里糊涂地傻笑了一声，砸吧了几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清的甘甜，咕哝了一句：“梦……晚醒……”

可他呢？居然不知好歹地冒犯了大人，又是讨要又是上手抓，大人定是被他惹得厌烦，终于连那一慈悲的清凉温度也没有了。

一碰，又哪是他一条小命可以抵还的起的？

这是……刚刚听过的声音啊……小五闭的睛一。

……

他毫不怀疑自己很快就要烧死在这里，第二天，尸被草席一卷，就扔去。再过几天，就被野狗啃的骨，被秃鹫啄的没了珠。

“……”托着他的人明显绷了一，呼顿了顿，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别动，喝。”

等小五着睛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至少他一就看到了红彤彤的太往西沉，照的四周的柴草堆都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