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炉的炭灰里还残留着星火,空气中也夹杂一丝难以察觉的熏香,似乎不是周晏然常用的。
“娘娘言重。”时二笑嘻嘻地拱手。
时二忙喜笑颜开朗声应:“是,卑职遵命。”
“你可别害了我!”
温怡卿满脸期盼地等待时一继续说去,却见他面难将俯得更低。
时二慌了神,这与革职有何差别,还不如军,可浆糊脑思前想后也不知怎么回事。
“我知,”周晏然忍着怒火,开打断,“在坊间多留意萧慎留在皇城的那伙人,想是过几日太后应当会安排琅沐,届时还需你二人在城门接应。”
时一也不回地走向墙:“气,难不成你以为殿会因这事和骆将军置气?你就是怕挨那二十军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次不仅要回,还得添油加醋地回。”
摄政殿少燃炭火,可一踏室便有微弱的意裹挟住两人的,时一拍了拍疾风了衣袍,上前将剑柄接单膝跪拜。
“那我不也是怕殿生气伤了嘛!”时二闪,讪讪一笑。
“殿息怒,”时一岿然不动,“骆将军不曾托付书简,方才我与时二已向娘娘禀明。”
“好,你们回去吧。”
他足尖轻借风起势一跃落在檐角上,转就消失在宇之间,时二还没咂摸意见人都快翻了四五座,连忙追了上去。
“嗯,”周晏然沉一声,“七日奔波劳累,你们回阁中歇息吧,待萧慎城那日再返回中。”
“不曾回信?”她脑袋微侧悄然敛神,喃喃自语,“也是,行军路上多有不便,我知他安好就是了。”
听到这周晏然终于变了脸,他缓缓收回倚靠在桌沿的手臂,腰间玉石碰撞发的清脆声响回在室。
这边时一也跟着作揖,瞥见摄政王微蹙的眉,暗自。
“太后这儿是糊过去了,可殿那……”
时一默不作声,听桌声停才开:“太后娘娘沉默良久,不过一会便让我们退了,说话时似有哽咽。”
时二猛然一抖,咬住牙关扯时一的蹀躞带暗自用力。
“殿,回信这事怪不得我与兄啊,是骆将军心怀芥不肯留信……”
“太后容禀,三日前我二人抵达大营,彼时军队离荆湖城郊仅有百里,手札已妥善予骆将军。”
时一鼻翼扇动灵光一现,但不敢表半绪,只是更定了要添油加醋的想法:卑职见过殿,此番赶往荆湖与宋将军顺利汇合,殿吩咐的沿路洗劫各州府总督私宅也代了,宋将军还问及殿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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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疑虑一闪而过。
只是片刻便离了绪,见座上太后双目清明神也并无不妥,时一把安抚的话咽了回去,借着向摄政王复命的由匆匆告退。
时一连忙应:“是,卑职走后不过须臾大军便启程了。“
“不曾托付书简?”周晏然将手中册页轻放回桌上,目光移向步床半遮的窗幔,他清楚骆烟在担心什么。
时一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轻咳一声。
周晏然俊朗的眉低垂着,漫不经心翻动手中信笺,却在时一漫的话语里逐渐地失去耐心,啪得一声合上册页。
“她作何反应?”剑眉微扬间透笑意,周晏然的手指轻敲桌面,心尖轻飘飘的像是要飞来似的。
大军数千人回京日夜兼程也要十日,这十日里须将琅沐安顿好,更重要的是匪之论初显陛就迫不及待有降罪之意,待骆烟归朝,又该如何才能让他举起轻轻放。
“回话的规矩还需要本王再教吗?”
当日刚安抚了各州总督,又接着传来萧慎遇刺的消息,一时之间的疏漏竟让太后空等一番,也不知是否要恼了。
时一脚步微顿,抬手扬起剑柄作势要他:“胆了,离阁那么久规矩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