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啊,行了行了,便依你就是,幸好这程相公做事妥帖,拜帖写的也是来看你祖父,外人纵使知道他来,也不会猜到你身上。”金夫人说完,又觉得可惜,这般好的郎君,错过了可再遇不见了。
晚间时分,程晋在书院陪金大儒用饭,然后直接宿在了学院里,甚至因为白日里谈论功课,还?答应了一场讲学,也不知道到时能有几个学子来听。
“什?么?你竟还?要开讲学,怕不是要误人子弟吧?”
程晋捡起桌上一块糕点就丢了过去:“你能想我点好吗?我好歹师从当世大儒,探花出身好不好,再说我又不讲做赋,只谈算术罢了。”
真的,不是他吹,这天底下算术比他好的读书人,绝没有几个。
“算术?”猫猫凑过去看了一眼教案,只觉得两眼一晕,“你这写的什?么,考科举还要学这个?”那难怪陶醉不去考试了,竹子精算术巨差来着。
“当然,你以为考进士是大白菜吗?”
猫猫一听这个,捂着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说起大白菜,今天晚上的上汤白菜可真好吃呀,本喵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蔬菜。”
程晋提笔写字,决定不再理会打扰他进度的猫妖。
另一头,金大儒也从老仆嘴里知道了孙女的意愿。第二日晨间,便找来了孙女聊天谈心。“孙女拜见祖父。”
“不必行礼,你的意愿祖父已经知道了,你同祖父说,是不是还放不下那姓陈的秀才?”
金小姐其实对陈秀才并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她只觉得自己应承了这份心意,便不能随随便便嫁人,即便那人已经消失一年了:“没有,只是祖父你从小教导孙女要遵守诺言,如此不明不白就仓促成?亲,不仅是对陈秀才的不公,也是对那位程相公的欺瞒。”
金大儒便面生感叹,这孩子脾性最是像他,又执拗又聪明,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一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如今都过了一年了,万一十年他都没有?音讯,你难道真要做老姑子不成??”
金小姐便道:“那我便在苏州开一家女学,教授女子技艺,也不算堕了金家名声。”
“胡闹!金家的名?声哪里有?你的幸福重要!”金大儒气?得拍桌,见孙女一脸倔强,到底还?是软下了声音,“算了,金家也不是养不起你,祖父就这么跟你讲吧,即便那陈秀才此刻活着站在老夫面前,老夫也绝不会允了你俩的婚事。”
不过一小秀才,是有几分天资,若真活着,一年了连个音信都没有?,便是他才高如那傅承疏般,也绝不是什么良人。
金小姐也没反驳,毕竟这样的话,祖父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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