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泗泉把那小册子放回锦匣,不动声色道:“这礼太过贵重,璟儿年纪小,怕是担不得。”
白老客气道:“担得起,他远比这些贵重的多,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儿高攀了。”
黄明游从衣袖里掏出一封黄纸,双手递于谢泗泉手边,这是书柬庚帖,黄纸书写,依照的全是西川的规矩。
谢泗泉脸色渐缓,白家长辈不远千里亲自前来,又请了黄先生做媒人,另还查了西川的规矩,这份儿心思难得可贵,比起先前的那些厚礼,谢泗泉更看重外甥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他手指落在上面,没接,但也没推开,只轻声开口道:“黄先生,我西川素来规矩多,我想问一句,白九是来这里小住,还是长住?”
黄明游道:“自然是长住,谢家主刚寻回外甥,怎好再让你们分离,少东家离家近,谢家主也高兴。”
谢泗泉点头,接过黄纸,垂眼细细看过。
黄明游在一旁说话,白老则安静喝茶,一动一静,眼神却都在留意谢泗泉。
黄明游特意查了西川嫁娶的规矩,小声问着,谢泗泉却道:“我谢家看中的也并非这些俗礼,依我说不必这般繁琐,简单些,今日先交换双方年庚,我找人合个八字。”
黄明游大喜过望,他是白家特意请来的媒人自然由他来说和,连声应道:“是是,应该的,那就听谢家主的,我们初来也不知西川的规矩,一切都按您说的来办就是。”
北地人态度郑重,也十分尊重谢家意见。
谢泗泉想了片刻,又提了要求:“我们西川偏居一隅,和外头不大相同,丑话说在前头,我谢家祖辈儿传下来的规矩,不纳妾。”
谢璟和白九,不论谁娶,谁嫁,他都是这句话。
白老也点头,缓声道:“理应如此,白家虽人丁单薄,但也都看孩子们各自的缘分。我就这么一个孙儿,他为人秉性我还是可以帮着说一句的,谢家主只管放心,白家重诺,我孙儿今日是这一句话,这一世都不会变。”
“白老可能作保?”
“北地白家,言出必行。”
“好!”
谢泗泉让人拿了笔墨纸砚过来,裁了同样大小的黄纸,在上面写了谢璟的生辰八字。
对面坐着的两位老者,一个云淡风轻面上不显,另一个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黄明游还是第一次保媒,比当事人都紧张。两家暂时说定,换了庚帖。
白、谢两位当家人,关上门,好好商量起了一桩喜事。
另一边。
谢璟在自己院子里,听说北地来人了,手里的活计都放下来。
近日外头一直在传两家要合伙做生意,还有说要开公司的,但谢璟心里清楚,这是他和九爷的私事。北地的长辈屈指可数,谢璟以前在北地生活多年,九爷敬重这些长辈,他下意识就想过去拜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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